阿銘慢條斯理道:
“我一直覺得奇怪,正如你之前嚷嚷著的,咱們有生殖隔離也就罷了,畢竟咱們不是普通人,但主上為何也有?我的意思是,主上和四娘有就算了,為何和其他女人也有?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就意味著我們作為這個世界的‘穿越者’,在這里也加了一層生殖隔離,但這又是自相矛盾的,存在即合理,既然存在,就不應該再給什么額外的歧視,否則,就相當于否定了我們的存在,那我們現在又算是在做什么呢?”
“哦,為了這深奧的哲學問題滿飲此杯!”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薛三問道。
“你注意到今日魔丸動手時,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薛三愣了一下,撓撓頭,
“我,特別的地方………”
“抱歉,我忘了,你這次還沒晉級,可能在感知力上,和我有些差距。”
“呵,你在這兒打伏筆制造爽點呢?”
“今晚,我看見魔丸動手時,他變得更強大了。”
“繼續廢話吧,明天主上要是問我為何還留在侯府,我就說聽了你講了一夜的廢話,最后貽誤了軍機。”
“他身上的鬼氣,已經完全轉化成怨念了。”
薛三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阿銘,道;
“繼續說。”
“以前,魔丸因為境界太低,所以身上參雜著極多的鬼氣,最開始時,他其實就是一個單純的鬼嬰。
然后,伴隨著一次次地進階,其身上的鬼氣,在變得越來越少,逐漸轉化成怨念,這種更高層次的力量。
他自己,也在完成從鬼嬰到靈體的過渡。
對了,你應該知道,最執著于主上能不能有孩子的,是哪個吧?”
“瞎子唄。”薛三馬上道。
瞎子想的,就是一定要造反玩一下,這沒后代,不好搞啊,人心就沒法穩定,絕大部分人跟著你混不像魔王們那般只是圖個爽,人家想要的是子子孫孫的富貴,你自己連子子孫孫都沒有,還怎么給人家承諾?
“對,是瞎子,其實,從上上次魔丸沒進階,瞎子就留意到了,他還特意找過我,讓我留意一下魔丸的變化。
因為梁程基本都在外領兵,我則大部分時候都在主上身邊,再加上我自身的屬性,對魔丸的鬼氣這種陰邪屬性的力量,會更為敏感,也更容易捕捉。
瞎子讓我留意魔丸身上鬼氣的變化。”
“你的意思是?”
“我們可能是有生殖隔離的,因為我們生命層次擺在這里。
但主上,應該沒有,因為主上就是以一個普通人的姿勢降臨在這個世界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和什么天命之子和什么宿命的裁決這些玩意兒,半點關系都沒有。
主上這幾年,都是靠著自己奮斗和成熟起來。
也因此,瞎子推測,主上之所以沒讓其他女人懷上孩子,是因為魔丸的作祟。”
“作祟這個詞,用在這里,真的很貼切,但……具體是怎么個操作法?”
“這個的話,我不是很好解釋,瞎子的猜測是,魔丸可以通過操控鬼氣,對主上的身體進行一些極為細微的影響。
而這種被鬼祟著的感覺,其實主上已經習慣了。”
“現在不行么?”
“現在,當然也可以,但伴隨著主上自身的不斷強大,再加上,主要的是,魔丸鬼氣轉化為怨念后,用怨念對主上的身體進行影響的話,沒辦法像當初用鬼氣時那般,悄無聲息。
主上會馬上有所警覺,從而,可以排除掉這種干擾,就像是當初魔丸不準主上碰女人一樣,后來,主上干脆將他丟出了臥房,他也就沒辦法了。”
“呵……噗哧……”
薛三直接笑彎了腰,
道:
“合著魔丸一直給他爹在人造安全期?”
“這就可以解釋,魔丸為何壓著不去進階了。”
“這個解釋,可真扯,就為了自己爹不會有新的孩子,就刻意壓制著自己對進階的渴望?”
魔王們,對恢復實力的熱切,那是切切實實的,超過了一切。
“扯吧?”阿銘笑道。
“對,很扯。”
“所以……”
薛三點點頭,道:“所以,很可能是真的。”
能讓魔王放下實際利益和渴望的,只有這種很扯的理由了。
其他魔王已經夠隨性的了,但魔丸,才是真正的孩子氣,他真的能干出來這種事兒的。
阿銘點點頭,道:“不過,在望江江面上主上遇刺,魔丸無法繼續壓制了,只能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