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崩盤前,都很穩,固守待援固守待援,沒希望,撐不下去的。”
“我知道這個意思,但我以為還能再拖幾天。”
“我不喜歡賭。”
“我也是。”范正文附和道。
“把每天,都當最后一天過吧。”
“好。”
……
“這屈培駱,有點東西,有點東西啊。”
年大將軍在自己的帥帳里叉著腰感慨著。
“大將軍,明日我等定然能攻上城墻。”
“對,大將軍,明日我部作先鋒,我部上下,愿為大將軍死戰!”
面對這些“山大王”和“水匪”的請戰,年大將軍重重地點頭,道:
“好,諸位竭盡為朝廷效力,本將軍以自己的將軍位擔保,朝廷,絕不會辜負諸位的付出和忠誠!”
“謝大將軍!”
“謝大將軍!”
“諸位下去休息和安撫部眾吧,明日,還得攻城呢。”
“末將告退!”
“末將告退!”
清走了這群“土匪”,年大將軍在毯子上坐了下來。
帳篷內升著火盆,有些悶熱,他不自覺地解開了甲胄的脖扣,扯了扯,通通風。
范城并未如想象之中一戰而下或者自我崩潰,反而呈現出一種逐漸沉穩的架勢。
這一情形,讓年堯有些心煩。
這時,有親兵前來稟報:
“大將軍,獨孤家派來了信使。”
“讓他進來。”
“是。”
信使很年輕,進帳后主動向年堯行禮,卻并非按照軍中規矩跪伏下來,而是行半禮:
“參見大將軍!”
年堯抬起頭,看向信使,此時帳篷內無其他人,
隨即,
年大將軍直接跪伏下來:
“奴才見過八王爺,給八王爺請安。”
信使不是別人,正是昔日望江之戰時,跟著造劍師坐在花船上眺望過戰場格局同時迎風撒尿過的大楚先皇第八子。
八皇子年幼聰慧,且早早地就站對了隊;
燕國靖南王破郢都,一場郢都大火,燒死了圈禁在郢都城內昔日諸皇子之亂時被抓的那些個皇子。
故而,攝政王的兄弟,剩下的不多了。
一個是五皇子熊廷山,依舊為重用;
另一個則是攝政王素來喜愛的八弟;
年堯不是貴族出身,也不是外臣出身,而是家奴出身,當年,他是四皇子府的奴才,現在四皇子成攝政王即將登基,那他,就自然是皇室的奴才。
而當年曾在覓江船上吃酒還和年堯的船碰撞過的八王爺,也不見了當年的青澀和倨傲,馬上上前,攙扶起年堯:
“大將軍,這是軍營,您身為一軍之帥,怎能下跪。”
說著,
八王爺就準備也跟著一起下跪。
年堯馬上起身,道:“使不得,使不得,王爺。”
主仆二人一陣“寒暄”和“客套”,八王爺熊青安坐了下來,但卻堅決沒坐年堯的帥位,而是坐在了下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