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變成算賬了,做買賣?”
“做買賣可不是小學問,咱們奉新城的百姓日子能過得比其他地方好,靠的,還真就是商貿。
以物換物,以物得銀,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最高的,是做人情買賣。
他不在意那個孩子的死活,他自己,也還是個孩子,當初知道他鼓搗出人家女的肚子時,我和許文祖還真的挺驚訝。
你說一半大孩子,稀里糊涂地弄出個孩兒,會懂得當爹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形么?
他不懂的。
不過到底是司徒雷的種,被抽了幾巴掌之后,成長得還挺快,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得讓人查查他府里是不是來了個什么新的師爺這類的人物。
給我送銀子,送他家的寶藏,我拿了,但不求我做個事兒,雙方都覺得不舒服。
我這不做事兒拿了人家的銀子,不光不會感激他,還會覺得他礙事,橫豎瞧他不順眼;
真要我做事兒的話,他又擔心我看他不知天高地厚,孝敬爺爺我的,還敢提要求,這態度,忒不端正了點兒。”
“所以,就提一個這種的請求?”
“對,看似事兒挺大,不求活,但求死,但真的生死,他怎可能知道?我估摸著,那孩子應該是生出來了,也不知道被密諜司的人安置在哪兒養著呢,不過不可能讓這位成親王知道。
所以,我什么都不做,跟他知會一聲,孩子死了,他得跟我跪下道謝,孩子死了就是死了,再冒出來,就是假的,這一點,和當初的鎮北王府世子一樣。
他啊,這是給我送銀子示好,這借口請求就是個搭拉白添的,曉得不?”
劍圣看著鄭凡,
問道;
“就這么簡單?”
“再復雜能復雜到哪兒去,就跟那日傳業那小屁孩糾結司徒宇給誰先磕頭是在挑撥關系一樣,事兒,沒必要想太復雜;
一是沒這個必要,二,還是得看個身份。
沒這個必要,是因為我現在身份地位不同了,他年堯敢惹我,我就去楚國打他,抓了他再給他閹了;
看身份,是因為他司徒宇,他成親王府現在是個什么光景,再好的陰謀詭計,沒能力去施展,有用么?
江湖恩怨復雜,但廟堂上,一**政上,其實反而簡單,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小蝦米沒長大前,壓根沒人會浪費精力正眼兒瞧你。
當初李梁亭和老田,甚至先皇我估摸著都瞧出我這個人有些不安分了。
但他們還是對我笑笑呵呵的,不以為意,
為啥?
因為我那時還是個小蝦米嘛。
中間,靠自個兒的努力,靠燕國的形勢,再靠老田的庇護,我挺過來了,現在也成一條大魚了。
但我做小蝦米時,也是該跪就跪,該說好話就說好話,該慫時,比別人都慫。”
鄭侯爺吸了一口粉條,
一邊咀嚼著一邊拿著筷子點道:
“老虞啊,你猜我現在腦子里更感興趣的是什么?”
劍圣喝了口湯,
道;
“要用你這條大魚的思維來想?”
“對。”
劍圣夾起一塊肉,
道:
“你在想,聞人家的寶藏在哪兒呢?”
………
太子來了,帶著轟動,然后太子安靜地住在行宮里,最后,太子被平西王爺接走了。
對于穎都的高層而言,
無論是平西王爺還是太子,都顯然太高,高不可攀;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這樣,有些人,就很適合親近,就比如早早地和鄭凡辭行準備回京復命的監軍太監黃公公。
穎都一眾大員設宴款待黃公公,
黃公公一輩子小心謹慎,但到底這次是真的策馬于陣前了一番,心里“癢癢”難忍,故而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的悠閑。
他來赴宴了,
宴席上,他也高談闊論軍中事務,
盡情地享受著一眾大員的吹捧和阿諛。
他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