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傳業撓了撓自己的臉,顯然,鄭凡說的話,和他以前的信念,有了沖突。
“爹說,鄭伯伯說什么,我就得信什么,那鄭伯伯說的,我就得信,傳業,懂了。”
“你爹和我還正值壯年,有我們倆在,至少能讓你們這幫孩子,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過個童年,以后的事兒,留以后再說唄。”
說完,
鄭凡拿起馬鞭向東一抽,
道:
“走著,回家!”
……
本來,按照鄭凡的計劃,接到孩子后,當馬不停蹄地回奉新城。
中途繞了一下石山,也不會太耽擱行程。
但在途中,隊伍又不得不停緩了下來。
太子病了。
鄭凡不會認為是因為自己那天帶著太子騎著貔貅迎風狂奔導致太子病下的,
四娘的說法是,
孩子水土不服。
身體根子弱,就容易出這個毛病。
不得已之下,隊伍只能在一座侯府下屬的軍鎮停駐了下來,四娘施了針,隨行軍醫那里也有必備的一些草藥,讓孩子服下去后,等汗發了燒退了,才能繼續啟程。
鄭凡進了帳篷,看著孩子。
孩子臉上濕漉漉的,睜開眼,目光里有些疲憊也有些愧疚;
“鄭伯伯,傳業拖累大家了。”
“別瞎想,閉著眼,數羊,睡一覺,等發汗。”
“是,鄭伯伯。”
太子聽話地重新閉上眼。
鄭凡親手幫他換了個濕帕子后,起身,走出了帳篷。
四娘坐在外頭,正織著小件兒的衣服。
不是給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也不是給公主肚子里的,而是給天天織的。
“你去休息吧,讓軍醫在這里守著。”
四娘搖搖頭,道;“主上,還是奴家親自守著吧,這孩子身份畢竟不同。”
就算撇開太子的身份不談,哥們兒家的孩子來你家做客,身子要是出了什么毛病,也沒辦法交代。
莫說鄭凡此時還沒造反的打算呢,至少,還沒起手的動作,就算是有,也沒必要直接殺人家太子。
“那你辛苦。”
“主上,晚食準備好了,在您帳篷里。”
“好,我先去吃飯,待會兒來陪你一起等。”
四娘笑著點點頭。
倒不是因為自己有身孕了主上才這般殷勤,以前自己忙活工作時,主上就經常像“小奶狗”一樣,趴在旁邊一邊陪著自己一邊打著瞌睡。
鄭凡走入自己的軍帳,里頭正煮著一鍋豬肉燉粉條。
劍圣正坐在那兒就著饅頭吃著;
鄭凡也坐下,跟著一起吃。
二人悶頭吃著,
終于,
鄭凡有些奇怪道;“你怎么不問我啊?”
“問什么?”
“問司徒宇的事兒。”
“又不是說書的,老是給你捧哏。”劍圣咬了口饅頭,“我知道你會忍不住的。”
“得,還真是,那你想不想聽?”
“你愛說就說吧。”劍圣沒上套。
“其實,關鍵不在于那有著聞人家和司徒家共同血脈的孩子,也不是孩子的死活。”
“那關鍵是什么?”
“送錢,以及,送錢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