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陛下怕了?”
“朕……朕是怕了。”
國主有些年輕,但還是比謝玉安要大的,只不過二人在氣場上,可謂差距甚大。
“事已至此,除了全力以赴,還能說些什么呢,亦或者,陛下想從我這外臣口中聽到些什么呢?”
“朕,朕只是想在公子這里求一些底。”
“底?”
“是,這些年,父皇和燕國走得很近,燕人在這些年里,更是南征北戰,諸夏之國,不,哪怕是野人和蠻族,但敢有挑釁者,就沒有一個沒被他給……
據說,燕人鐵騎在戰場上一旦沖起來,那就真如山崩地裂一般,讓人驚駭,在這種情形下,士卒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抵抗他們。”
“是啊。”
“啊?”
謝玉安笑了笑,道:“陛下,現在圍困在溫明山一帶的那支燕軍,只是燕軍里比較一般的一支,算不得什么精銳。
但眼下,已經出動,或許這會兒已經要進梁地的那支燕軍,其統兵大將李富勝,早年可是鎮北侯府下的七大總兵之一,更因其作戰勇猛,被燕國皇帝封為虎威伯,以燕國郡名封伯,足以可見其在燕軍陣中之地位。
其人早年在荒漠,殺的荒漠蠻族聞風喪膽,更曾只率三萬鐵騎就一路打穿到了乾人的上京城下,接下來,雖然其光芒為那燕國平西王所掩蓋,但幾乎燕國的每場大戰,他都有參與,且都沖鋒在前,可謂戰功赫赫。
其人最喜親領陷陣營拔陣,逢戰事,必身先士卒,激勵士卒,故而其部下最擅打惡戰!
放眼燕國,或許此時除了平西王直屬的那支兵馬以外,最為善戰的,就是李富勝這一鎮了。”
“那………那………”
梁國國主臉上露出了慌張的神色,這不是裝的,因為逼死先國主后,留在皇宮里還有兩個皇子,選他沒選他兄弟,就是因為他看起來更廢物一點。
“別怕,別怕。
陛下可以瞅瞅,我面前的這張地圖。”
“朕……朕早就看過了。”
這是梁國的地圖,當然,不僅僅是梁國在里面,四周的魏、趙、齊也在里頭,而梁國,則處于正中心的位置。
“陛下再看看,有沒有什么區別?”
“朕……朕再看看。”
仔細看了之后,國主指著地圖上的紅墨道:“這是我大梁的獅頭關,這是我大梁的溫明縣城,這是我大梁的國都,為何都以紅墨圈起?”
“還有呢?”
“這是齊國面對我梁國定邊關,這是魏國對我梁國的嘉義城,這是趙國對我梁國的三山關,都以紅墨圈定,這……”
“趙國這次愿意站在我楚乾這邊,魏國齊國兩國首鼠兩端,不敢得罪燕人,但也同意了到時會封閉這兩座關卡。
這里,這里,和這里,乾國的各路兵馬已經早早地在這里安營扎寨了。
現在,
只等那頭猛虎進來,他只要進來了,我們就關門,先堅守避戰,消磨掉燕人的銳氣,就算是再兇猛的老虎被關在籠子里時候久了,也得給我蔫吧下去。
到那時,
我楚乾之大軍才會正式地開始收網,各路兵馬協同推進,將已經疲憊的燕人給壓縮住,迫使他們與我乾楚聯軍決戰!”
梁國國主聽到這些話,再看著地圖,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了一座鐵籠。
“妙……妙……”
國主不由地驚嘆,
“此戰法,甚妙,這樣一來,燕人的騎兵就將失去騰挪的機會了,妙,妙!
謝公子,你真乃神人也!”
謝玉安聞言,“呵呵”一笑。
這算什么神奇的法子,甚至,這都不算是什么高明的戰術,自古以來,面對騎兵為主的敵人時,戰略守勢的一方都會用這種法子來進行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