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靠著堅墻消磨對方的銳氣,再以多路兵馬共進合擊的方式壓縮對方的空間,最后,迫使對方用珍貴的騎兵來和自己決戰,再一戰勝之!
很麻煩,但誰叫人家四條腿的多呢?
而且,自家同樣的四條腿還沒人家四條腿玩得厲害。
類似的戰法,百年以來,乾國朝堂兵部里不知道推演過多少次了,乾國在武備上一直很拉胯,但乾國地大物博,從不缺聰明人,三邊就是依照這個來的;
當年乾人要是沒修建三邊體系,可能最先被滅的就不是晉國了,乾國早就被燕人吞并下去了大半,能否在江南保留一個偏安小朝廷都得看運氣。
但奈何再好的戰法,再好的規劃,上面謀算得再好,下面的人執行不起來,也沒什么意義。
謝玉安掏出橘子,
開始剝了起來,
道:
“這種地,得老農帶青壯,才能知地里蟲害觀天象變化;做買賣,得老掌柜帶年輕伙計才能安穩不出岔子;
一支兵馬,也是一樣的,得老卒為骨架,新卒為皮肉,才能不至于拉胯;
一國之兵馬,亦是如此,得有幾個能打的,再帶一群幫襯敲邊鼓的,再帶一群仆從民夫助威的,這軍威聲勢才能壯起來。
燕人這些年,還是太順了,除了鎮南關一戰,年大將軍讓燕人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啃了不少時候的土,其余時候,燕人都贏得太酣暢了點。
這一次,我就要先斷燕人一臂!”
燕人,也就是現在看著勢大罷了,但像李富勝這樣的猛將以及其麾下的這一鎮兵馬,多損失一個兩個,燕人也馬上就將變得沒底氣了!”
“是,是,是!”
梁國國主攥著拳頭肯定道。
謝玉安又掃了他一眼,這場三國大戰的戰場,就在梁國,可以想見梁國百姓接下來將遭遇什么,但想來,這位新國主除了保住自己的龍椅以外,不會再去在意其他了。
剝好的橘子,謝玉安沒吃,而是送到了國主的嘴邊,國主張開嘴,吃下了,有些諂媚地笑道:
“公子您親手剝的橘子,當真是格外的甜呢。”
謝玉安沒理會來自國主的阿諛,
而是用橘子皮輕輕拍打著自己的手背,
平西王府那位盲者先生本想給自己又拿回去的信……
“那封信里頭,到底寫的是什么呢?”
梁國國主一邊吞著橘子一邊疑惑地問道:
“什么是什么呢?”
……
“南面是什么?”
“是流民么?”
南門關的城墻上,戍卒正疑惑著。
此時,距離虎威伯率軍出征已經有些日子了,但南面一直沒能傳遞回來消息。
后續準備好的糧草也正在不斷地運送至南門關,同時,許是因為一直沒收到來自南面的消息,本稱病在家閉門不出的宜山伯陳陽似乎有了什么預感,放下了和那位欽差繼續對抗的念頭,調動了肅山大營的一部分兵馬,開始接手南門關的防務。
而那名先前將事情鬧得很大,使得肅山大營近乎兵變差點無法收場的欽差,收到了來自皇帝的旨意,旨意里,皇帝對其進行了呵斥。
皇帝還是很清醒的,朝廷要集權,加強對軍隊的掌控,并非是以這種凌厲的手段強行將軍隊拆散。
所以,在得知宜山伯出來后,那位欽差大人罕見地待在了自己的行轅之中,未曾再出來。
反倒是歷天城太守周福睿領著太守府的班子,自歷天向這里趕來,就快到南門關了。
這位太守和許文祖近乎是兩個極端,許文祖在穎都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周福睿則是一個標準的官油子,最早時宜山伯和欽差的對抗,他遠遠地避開了,面都不露一下,現在見皇帝出手了,他這才“姍姍來遲”。
但,
有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