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欽差的錯,也都是那歷天城太守和稀泥的錯!
但叔父,捫心自問,咱們自己,對于虎威伯的戰死,真沒錯么?
如果不是叔父您要和那欽差對著干,如果不是我們支持叔父您讓那欽差下不來臺,讓這局面徹底陷入崩盤;
虎威伯又怎會被調防過來收拾局面,他又怎會只率其本部一支兵馬去救援那冉岷?
叔父,
咱們有錯,咱們也有罪!
平西王攜一桿王旗,浩浩蕩蕩地向這里來了,軍威浩蕩呢,等他到了南門關,會做什么?
一正本清源;二,祭旗!
那位欽差,必然是跑不了的,朝廷已經下旨問罪于他了;
但朝廷的旨意里,并未對叔父您對咱們肅山大營有任何的處置,是因為朝廷忘記了么?
不是,
是因為接下來自然會有人來收拾咱們!
那個人,
快來了!”
陳遠近乎咆哮道。
陳陽坐在椅子上,指著這個本家侄子,道:“所以,你們就讓本伯來反,就讓本伯在這個時候,扯旗造反?
造反保命,
然后呢?
他平西王已經在調兵聚將了,已經不遠了,本伯現在反,能干什么?
難不成將這南門關,拱手送予乾楚?
難不成本伯帶著你們,叛國去乾楚當一個安樂公?
這種背離祖宗之事,我陳陽,絕不會做!”
陳雄開口道;“父親,這件龍袍和這枚玉璽,是當年叔父您命人準備下的。”
陳陽定睛一看,這才了然,卻馬上道:
“那是當年靖南王爺還在,本伯和你們那些叔叔們,是打算一同推舉王爺登上大寶的,但誰知王爺他竟然選擇……唉。”
陳遠站起身,道:“叔父,為今之計,繼續坐等平西王以及他的大軍到來,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叔父您,就只能任人宰割!
是他朝廷不義在先,是我們這群丘八,當年跟著靖南王爺南征北戰,流了多少血,死去了多少袍澤兄弟,才打下了這三晉之地!
如今,
朝廷要飛鳥盡良弓藏了,要卸磨殺驢了;
冉岷,是陛下,是朝廷提拔起來的;
那個欽差,也是陛下,也是朝廷派下來的!
若不是朝廷相逼太甚,惹得我肅山大營上下激憤,虎威伯出兵梁地時,咱們怎么可能不跟著一起上!
叔父,您要是不想被當眾羞辱,不想被拿來祭旗,不想背上虎威伯戰死之罪名,您……”
“本伯,絕不會叛投他國!”
陳雄也站起身,舉著手中的龍袍,喊道:
“孩兒沒想讓父親您叛逃乾楚,孩兒們以及下面諸多將領的意思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將此龍袍和玉璽……”
陳雄和陳遠二人目光對視了片刻,
隨即,
二人一齊開口繼續道:
“送予平西王爺,擁立平西王爺登基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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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會比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