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受此之屈辱!
世人誹我再多又何妨,今日,本伯帶著你們,用戰功,去雪恥!
本伯沒倒下前,你們,不準退!
本伯倒下后,你們,也一樣不準退!
現如今,
在大燕,
論當世第一強軍,已經快變成平西王爺的晉東軍了;
是時候該讓世人記起來,
當年,
我靖南軍,
才是大燕第一等的強軍!
二三子,隨本伯,殺!”
簡短的戰前動員,
隨后,
是陳陽率先持弓負刀向前,一眾甲士緊隨其后。
樊力吃飽了飯,早早地就盯上了陳陽,他擱陳陽身邊,宛若一座鐵塔,再加上樊力的甲胄,本就是類似歐洲中世紀的那種大鐵罐頭,這防御力,可謂驚人。
而這些甲士身上,都著重甲持硬弓,極少數有持盾。
甲胄就已經很重了,硬弓拉起時,更沒辦法拿盾,最主要的是,這種仰攻,需要的不是防御,而是銳意無畏的進取,防守方往往比你更希望磨洋工。
其實,在這種重甲防護下,拿不拿盾牌,也沒什么區別了,重甲的防御力,很多時候能夠讓人被射成刺猬了依舊還能揮舞刀劍;
但一來代價太大,二來養護成本也重,最重要的是,士卒的體力很難長久堅持。
但大燕前些年,南征北討,所向披靡,根本上靠的,還是這一批燕地兒郎的虎猛銳利,這些久經戰場的老卒悍將,本身就普遍具備不俗的實力,同時更懂得如何在戰場上保存自己和節約分配體力。
他們,才是燕軍真正的精華。
這是得靠一場場勝仗才能喂出來,單純的訓練,是無法達到這種水平的。
為什么還要是勝仗?
因為老打敗仗人就容易沒……
進攻,
開始了。
陳陽和樊力在前,身后和身側一眾靖南軍甲士散列開;
一窩蜂地沖鋒,那是真傻,大家都弓著腰,盡量尋找著掩體向上前進。
很快,上方軍寨開始射出箭矢,有人運氣不好,被射中,而且好巧不巧的,射入了甲胄防御的軟肋區域,還能堅持的,就繼續跟著前進,不能堅持的,就只能原地找個地方躺下。
燕軍沒有對射,而是繼續沉默地前進,完全是頂著上方趙軍的箭矢。
不斷有人倒下,
但這種有韻律的進程,并未衰減。
陳陽臉上,沒有沉重,反而越來越輕松。
這一刻,
他心中積攢起來的那些抑郁和鳥氣,似乎終于得到了緩解的機會。
什么欽差,什么老狗,什么非議,
都他娘的去見鬼吧!
李富勝,
老子來給你報仇來了!
燕軍的沉默,換來的是上方趙軍的壓力,他們仿佛看見的,是一群不畏死的“幽魂”,同樣身為丘八,趙軍士卒心里也清楚,能這般冷靜地面對箭矢迎難而上的,到底是怎樣的精銳!
終于,
在沉默中付出一定的傷亡后,
雙方的距離,終于拉近到一個可以被陳陽所接受的程度。
他張弓搭起哨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