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陳雄領先鋒軍,即刻向南出發,接應三先生的哨騎探子。”
“喏!”
“要開拔了?”劍圣問道。
“是。”
鄭凡轉動著自己面前放著的那尊硯臺,
“我怕那邊,等急了。”
“哪邊?”
“你說呢,還能有哪邊?”
“在哪里等?”
“總不可能在上京城下等我,我大軍只要開到上京城下,就是僅僅往城墻上丟上一塊石頭,那乾人好不容易打出的梁地大捷,就將被一舉抹殺,還得倒貼。
為什么我一路行軍這么慢,又為什么我還得到滁州城來歇個腳。
就是要讓對面的乾國守軍認為,我鄭凡,這是在重走當年的老路。”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走?”
“當年因為有李豹在前頭吸引乾軍主力一路拼殺,這才給了李富勝機會,迂回穿插過去,搶先一步,進入了汴洲郡,打入了乾人京畿之地。
這一次,我打算反其道而行之,不順著李富勝當年的路走,順著李豹的路走。
我賭他乾人會將南面的主力放在迂回的路上堵截我,
我就賭他正前方的乾軍弓弦里,沒有弓箭。”
“這些話,你似乎不應該對我解釋。”
“是你在不停地問呀。”
“我是故意的。”
“為何?”
“因為我覺得,你似乎有點慌,所以就好意地不停接你的話頭。”
“謝謝。”
…
當晚,
確切地說,還是黃昏時,福王趙元年,就將自己的母親,連帶著他的一家老小,都趕著馬車,出城進入了軍寨。
他是害怕,害怕平西王真的一聲不吭的就直接走了,要那樣的話,他福王府就真的是叫天不應下地無門了。
只不過王爺并未讓福王妃進入自己的帥帳,而是將福王府的那批人,一起進行了安置。
福王妃不是四娘,
四娘可以陪著鄭凡在帥帳里吃喝睡,但四娘畢竟不是花瓶。
平日里得閑時,可以悠哉放松一下,但在帥帳里,王爺的腦子,一直很清醒。
劉大虎回來稟報說,那個戲班子,不愿意走,王爺也就沒再對這事兒有什么后續反應。
翌日入夜,
燕軍撤出了滁州城。
再過一日的清晨,燕軍開始向南進行轉移。
確認燕軍離開后,
一支一直在外圍,人數不多,也就幾千人的乾軍,開始靠近滁州城,且成功“收復”了這里。
一切,都仿照著蘭陽城的舊例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滁州城在重新回到了“乾國”掌控之后,開始恢復對朝廷的聯系,一片陳情折子被派送了上去。
大鍋,全給了福王趙元年,當然,他也背得責無旁貸。
其余,則重點講述了滁州城官員們帶著百姓是如何與燕人輸死抵抗的,一度發展到了巷戰,大家誓死不退;
最后援軍抵達,驅逐了燕虜。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