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這玩意兒你心里有了念頭后,再看看種了這么一大片的黃瓜,總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國事太過繁忙冷落了誰?
“陛下用過膳了么?”
“用過了,有冰飲子么?”
“太醫說了,陛下國事繁重,肝火旺,還是喝涼茶吧。”
“好。”
皇后親自將涼茶端了過來,皇帝直接一杯飲盡。
“外頭的事兒,聽說了么?”皇帝問道。
“外頭,什么事兒?”皇后搖搖頭,“臣妾可沒在前面安插什么眼線,咱后宮就臣妾和妹妹倆人,也用不著多安排人做啥。”
皇后這說的是真話;
大燕兩個皇子,全是她所出,其中一個還是嫡長子,也是太子。
往后余生,她所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
隔一個月,勸諫一下陛下要節儉,讓史官記錄一下,再讓魏忠河派人傳到內閣去;
再隔一個月,勸諫陛下要選秀,讓史官記錄一下,再讓魏忠河派人傳到內閣去;
中間,皇帝想高舉輕放誰,就安排皇后出面,來勸諫自己仁慈,皇帝再借坡下驢。
所以,雖然當皇后時間并不久,但皇后的賢名,朝野稱頌。
應付好面對外朝的人設后,皇后就可以一門心思地待在自家的寢宮里玩自己的。
“南面,鄭凡打進了乾國國都。”
“真的?”見皇帝不是在開玩笑,皇后馬上跪伏下來,“臣妾為陛下賀!”
“起來起來,咱夫妻倆個,干嘛這般。”
“不是,臣妾覺得不這樣一下,不能顯示臣妾內心的激動,這鄭凡,打仗是真的厲害,不是說在梁地打么,怎么就打到上京去了?”
“他就這么胡來的唄,但他就是有本事能胡來得成。不過啊,現在只是消息傳回來了,也不曉得那姓鄭的,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全身回來。”
“陛下,不是打破了上京了么?”
“打破了是打破了,意義很重大,可偏偏,我大燕現在沒有出兵擴大戰果的能力了,南門關那兒和乾楚聯軍糾纏的兵馬,后勤方面,已經有些難以為繼了。”
就糧于敵,不是長久之計,大軍還是得按照戰場需求來進行轉移和調整的,并非和流匪一樣,這兒吃完了,就跑下一個新地兒繼續吃,所以南門關那里依舊有著為大軍輸送糧草軍需的任務,現在,壓力越來越大了。
南望城那里,大殿下和李良申的大軍,只是和乾國三邊軍隊,隔著吆喝,進進出出地制造一些壓力,也沒有正兒八經地大軍出動去開什么大戰,后勤跟不上,大軍就出不去。
“不過,鄭凡這下子,是給朕,將乾人的氣焰,給完全壓下去了,朕終于能騰出手來,好好地給大燕,聚一聚血氣了。”
“攻破上京,那可是當年初代鎮北侯爺都沒能完成的壯舉呢,陛下準備如何賞賜他?”
“如何賞賜?
他已經是王爺了,還能怎么賞?
朕的兒子,都送到他身邊去了,總不能這次再送媳婦兒吧?
哦,對哦,可以送媳婦兒去呢,姓鄭的本就有那名聲在外,說不得會真高興呢,呵呵。”
皇后張嘴,咬住了皇帝的肩膀。
“嘶……疼……”
皇后咬了咬唇,道;“陛下愿意送,臣妾就去,看看到底是誰心疼。”
“呵呵。”
附近的這些個內宦和宮女,全都無動于衷,宛若雕塑。
皇帝和皇后,相識于民間,感情深厚,夫妻之間,說點帶著些刺激的私房話,本就不算什么,純當是增添點情趣了。
嬉鬧了一陣,
何皇后糾結道;
“這樣來看,好像沒什么可以賞賜他的呢?”
邊上的魏忠河,聽到皇后的這話,脊梁骨都開始發怵了,心里猶如萬馬奔騰。
皇后這話的意思,
不就是平西王爺,已經賞無可賞了么?
魏忠河知道皇后娘娘并不是暗指這個意思,皇后娘娘很聰明,為人處事方面,拿捏都極好,但想讓一個出身屠戶家的女子,在當了這么短時間皇后后,一下子明晰朝堂上的風云和忌諱,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