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牌就立了,這像也塑了,這碑也刻了,可明明這人,還未死呢。”
在道士身后,了凡小和尚聽到這話,
道:
“一定要死去的人才能立牌塑像刻碑么?”
道士點點頭,道:“要不然呢,須知蓋棺方能定論,甚至有時候,死后百年,還得擔心被翻案,名聲也能一臭涂地。”
了凡小和尚雙手合什,
道;
“道友,這里,是佛寺。”
“佛寺又如何?”
“佛寺所立的,是佛。”
“哈哈哈哈,這馬屁拍得,真叫一個牙酸,人還活著,你們就急急忙忙地給他立佛了么?”
了凡小和尚沒有羞惱,
而是肅聲道:
“世間本就有人間佛。”
“人間佛?”
“五年前,這里還是一片白地,兵過如洗地,堿起毛不生,現如今,晉東之地,已然恢復起了生機。
此乃,大功德。
有大功德者,為何不能成佛?
死人,已經死了;
人死了,讓他成佛,于活人有何益?
人活著,讓他成佛,自有慈悲之法在心,可約束己身,于萬民有利。”
道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道:
“這道理,聽起來新奇,但也確實有趣,也就只有你們這種禿驢能懂得這般變通之法,活該你們能香火吃得流油;
一個肥頭大耳,一個粉頭遮面!
亂世道士下山,盛世和尚斂財;
此言,
果真不虛。”
了凡小和尚則道;“既已出家,還分你我他,這家,到底出未出?”
“貧道沒心思和你這小和尚打機鋒,貧道此次下山,只為一事。”
“道友是哪國人?”了凡小和尚問道。
“呵呵,你都說了,既已出家,還分哪國人么?佛可有國家?”
邊上,
歪著頭,
嘴角留著哈喇子的瘋癲老和尚此時開口道:
“佛無國家,信徒有。”
道士一時語塞,只得罵道:“當真是前后,都能被你們這一張嘴給說遍了!”
隨即,
道士似乎又想到什么,
道:
“你們是燕人么?似乎不是吧。”
空緣老和尚指了指腳下,
道:
“這兒就是國,這兒,就是家。”
“好。”
道士深吸一口氣,
袖口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