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巡途中因皇后娘娘而變得更虛的皇帝,
只得雙手撐著膝蓋,開始喘氣。
“鄭凡,我大燕的軍隊要是都穿成這樣,能打仗么?”皇帝一邊喘著氣一邊問道。
“我大燕軍隊要是都跟陛下你一樣,壓根就不用打了。”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陛下知道我大燕每一路燕軍之中都有陷陣營吧?”
“這自然知道,這是我燕軍傳統。”
“陷陣營士卒,下馬步戰,人人能批重甲鏖戰至少五個來回。”
“我大燕能有這等虎賁之士,朕……朕心甚慰……呼……呼……”
這時,
兩個畫師架起了畫架子,坐上自帶的折疊板凳,面向皇帝和王爺,開始作畫。
皇帝見狀,下意識地挺起了身子,王爺無奈,伸手自后頭提起皇帝的腰束,幫其分擔點重量。
不僅如此,
皇帝還下旨道:
“給朕畫得英武一點。”
意思是,皇帝允許你們做一些藝術加工,至少不能看起來和身邊這姓鄭的差距太大。
“遵旨。”
“遵旨。”
皇帝扭頭看著鄭凡,問道;
“你安排得真走心。”
鄭凡點點頭,道;“應該的。”
其實,出征時帶畫師,早就是平西王爺的習慣了,民間流傳的“平西王破陣圖”“平西王破賊卷”等等,早就被當作門神畫來用了。
傳播范圍最廣的一張,就是平西王爺翹著腿坐在那里吃著瓜,遠處敵軍潰散的那一幅,百姓們覺得,門口貼這個能得王爺庇佑,辟邪。
隨即,
鄭凡看向站在那里的史官,提醒道;
“待會兒,如實記錄,青史昭昭,不得馬虎。”
“下臣領命。”
這位自燕京就陪同皇帝一同東巡至此的史官很認真地領命,站起身后,自有一股子史筆如刀為青史負責的剛正之氣!
這時,
皇帝小聲問道:
“姓鄭的,你怎么不說我這般行事,很荒唐很不靠譜?”
“夢想嘛,我懂。”
皇帝很是滿意地又很艱難地抬起手,拍了一下鄭凡胸口的護心鏡,道:
“對,還是你懂我,不像這魏忠河,他就沒你懂我。”
一旁的魏公公聽到這話,馬上委屈巴巴道:
“陛下……奴才……奴才……”
一側的王爺則笑道:
“呵呵,這好辦,我把我自個兒辦了,進宮代替魏公公陪你唄。”
“噗通!”
魏公公馬上跪伏下來。
皇帝“哈哈”大笑,
道;
“你瞧瞧,一聽你要搶他位置,給他嚇成什么樣了。”
魏公公心里苦,
腦海中當即浮現當年的那一夜,
還是個小小守備的平西王爺自田府深夜入皇宮,是他領著路;
“鄭守備,司禮監,還真缺像你這樣的人才。”
當時,
看著鄭守備局促不安不敢怒不敢言的神情,魏公公就覺得逗弄他很有意思;
現在,
此一時彼一時了。
“魏忠河,起來吧,你說你至于嚇成這樣么,真給朕丟臉。”
……
“怎么了,嚇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