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馬陽也清楚,這還得感謝皇帝陛下近兩年大肆提拔寒門黔首上位,貴族老爺們的氣焰早就不復當初了,要是擱當年,哪怕你沒去和貴族老爺作對,但貴族老爺一旦覺得你礙眼了,憑昭氏的這面大旗,哪怕只是個旁系子弟,也能將自己輕易拿捏死。
現在,至少還不是完全沒退路,這也不是絕境,他們,也不敢太過分。
至于說下面這幫繼續在夯實堡寨的手下,
馬陽也沒去阻止他們,因為他清楚,這幫人身處于北岸,本就提心吊膽著了,添一塊磚堆一把土的,能讓他們內心的“堡寨”更穩妥一些,不至于完全崩潰。
畢竟,
誰叫現如今是燕強楚弱的局面呢!
且誰都清楚,自家現在面對的渭河北岸以及上谷郡的燕軍,更遠到鎮南關那里的燕軍,可是那位大燕平西王爺的嫡系啊。
馬陽默默地從袖口里取出幾片薄荷葉,然后找了張紙,將薄荷葉卷入其中,用口水粘粘,再湊到身前剛剛升起的一座小火盆前,點燃。
隨即,
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地斜靠在垛子前,吸了一口。
“咳咳…………咳…………”
嗆,依舊很嗆,整個肺部一時間都充斥著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
很痛苦,
但他也慢慢地習慣了。
相傳,
平西王爺就喜歡在指揮作戰時,手里夾著一根這個;
抖一抖灰,
強虜灰飛煙滅。
馬陽清楚,楚軍中現在模仿這個的,很多。
沒什么不好承認的,是真的被那位大燕王爺給打服氣了,而且那位王爺還是黔首出身,這就更能引起楚軍中下層士卒尤其是軍官的共鳴了。
只是,
馬陽不清楚的是,平西王爺那里頭包著的是煙葉而不是薄荷葉,且就算煙紙,也是由平西王府下一個小作坊特意做出來帶濾嘴的。
不知情只是單純地在模仿的小堡寨百夫長馬陽,
對著西下的夕陽,
又抽了一口,
換來更為劇烈的咳嗽。
……
“咳咳………咳………”
“這個,不要學。”鄭凡看著因為抽煙而咳嗽的皇帝說道。
皇帝手里還夾著煙,搖搖頭,道:
“以前就好奇你抽這玩意兒,結果你說對身體不好,我也就不試這個了,用鼻煙壺也挺好。
現在既然知道了我沒辦法……”
皇帝本想說,他歲月可能不多了,也就不存在什么惜身不惜身的了。
“這玩意兒,能提神就行。”皇帝提醒道,“等我回去時,你得讓我多帶一點兒回去,然后每個月都派人往京城給我送。”
“這個會上癮。”
“這個總比五石散好吧?”皇帝反問道。
鄭凡點點頭,吸煙有害健康,但和乾國盛行的五石散,也就是重金屬中毒比起來,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我從內庫里撥銀子來采購你這個,成不?”
“沒這個必要,不值錢。”
“行吧,占你便宜,我挺開心的,難得的能有一次………”
“軍餉補我。”
“……”皇帝。
這時,魏公公走了過來,小聲道:“陛下,這個也穿上吧。”
“朕再穿上這個,就連道都跑不動了!”
皇帝極為抗拒地說道。
“陛下……”魏公公很是為難。
“層層保護之下,朕怎可能這般倒霉,你說是吧,鄭凡。”
皇帝看向站在身邊的鄭凡。
而站在鄭凡邊上的阿銘聽到這個問題,嘴角露出了些許無奈的弧度。
“姬老六,聽話,穿上,戰場上,再倒霉的事兒我都遇……見過。”
“陛下,咱們就聽王爺的吧。”魏公公趕忙勸諫道。
皇帝無奈,只能又在身上批了一層皮甲。
皇帝里頭穿了類似金絲軟猬甲一類的護身之物,然后還有內甲,再套一層燕軍制式的輕甲,等到再覆蓋上一層皮甲后,
本就身體很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