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
鄭凡的目光再度落向那里的墓碑位置,道:
“哦,對了瞎子,先前開戰時,那個送游歌班子進來的,你說是背后有什么主使?”
“主上,楚國的煉氣士以巫者的方式呈現,但那個附身于老頭兒的手段,分明不是楚地巫者的風格;
再者,動輒命運宿命什么的,還談及了諸夏,屬下猜測,應該有一個勢力,一直在等待著所謂的命運到來好順勢而為。
您知道的,那些煉氣士,最迷信這個。”
“可戰場上,沒看到他們的人。”
“是的,主上應該更清楚,那些煉氣士,也最慫。”
“呵呵,大勢之下,他們翻不起什么浪花。不過,既然冒了個尖,就別想再溺下去了,等局面穩定后,你和三兒負責深挖一下。”
“屬下會的。”
“現在,我已經不怕什么千軍萬馬了,反正千軍萬馬方面,無論乾楚還是其他小國,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反倒是這些隱藏在水面下的東西,或許,不僅僅是煉氣士;
總之,
他們的存在,讓我不舒服的。”
“屬下也是一樣,請主上放心,等戰事平穩下來后,屬下會親自主持調查這件事,一定幫主上將他們給揪出來。”
“好。”
……
楚軍的殘兵,堅守在上陽郡,但并非是全境布控,只是局限在幾座大城里。
他們眼瞅著燕軍騎兵自他們視野之中穿行而過,可卻已經喪失了主動出城迎接阻截的勇氣,哪怕他們自己心里清楚,后方,是他們的京城所在。
可又能奈何?
士卒們已經畏燕如虎,完全被砸了戰心;
就是那些個將領們,縱然有想為陛下羽翼的忠誠,可也明白,這會兒再強行將手頭這點兵馬拉出去面對燕人,除了給燕人送軍功外,沒其他作用。
百年前,初代鎮北侯大破乾國五十萬大軍后,在得不到后續援兵與支援的前提下,率領麾下不多的鐵騎,連踏乾國三郡也就是如今的三邊;
乾人那會兒也是這般的心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敢再上去交手了。
燕軍進入京畿之后,也沒遭遇太多的阻攔。
在前線大敗的消息傳回來后,楚國在京畿之地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郢都;
而郢都內,也是充斥著惶惶不安的氣息。
誰叫燕人當年就曾打進過國都且一把大火焚燒了一切呢?
如今,燕人的靖南王是不在了,但繼承了靖南王衣缽的攝政王,他來了,照樣是將大楚的軍隊給打崩了。
這種焦躁不安的情緒,民間、朝廷里,都在沸騰著。
……
“吃敗仗了?”
“是的,母后。”
“庭山呢?”
“說是戰死了。”
楚皇剝好一顆荔枝,送入自己母后的嘴里。
大楚太后坐在椅子上,張開嘴,吃下了荔枝,在嘴里緩緩地咀嚼著。
良久,
太后看著皇帝,
問道;
“還能起來么?”
楚皇沉默了。
“和娘,有什么不能說的?”
“很難。”楚皇給出了答案。
太后伸手,放在了楚皇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