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杜昇的親衛送回人頭后,
還大喊道:
“燕狗,欺我大乾無人么!”
……
“燕狗,真當我乾人沒血性么!”
登基大典中,
原本來道賀且接受官職的,不少靜海城本地中低層官員、生員、外地趕來道賀的大族護衛、供奉,地方豪強、門派首領……林林總總各式各樣,在這原本“莊嚴肅穆”的大典上,發出了陣陣怒吼。
一下子,
原本的滿堂“新朝從龍之臣”,十之有三,抽出兵器。
這里頭,有些是功夫好手,但泰半以上,并不會功夫,可這聲勢,卻無比雄壯。
緊接著,
原本自靜海城接手的不少乾國士卒,直接反水,站到了他們一邊。
余下的不少乾軍,雖然無意反燕,但你想讓他們奮死一戰保護這剛認識的“新君”,怕也不現實。
故而頃刻間,
在這座行宮內,
忠義之士的力量完全蓋過了“忠義之士”。
自己“登基”之日,原本“欣欣向榮”的局面一下子被這般翻轉,趙元年也是失態了;
穿著龍袍的他,慌不急地從龍椅上跑下來。
但好歹也是曾被攝政王幾次率軍壓迫過的人,還跟著攝政王行過軍,這些年在晉東,也是一直在做事的,底子至少練出來了。
故而慌雖慌,但還是記得跑過來,想要拉著世子殿下一起避退。
然而,
趙元年的手,雖然抓住了鄭霖的手腕,卻沒能拽得動他,反倒是把自己摔了個趔趄;
這孩子,竟然有這般大的力道!
鄭霖扭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趙元年。
到底是看在福王妃的面兒上,鄭霖沒對他冷語相譏,反而克制住自己體內的某種“眾生平等”的蔑視,硬是擠出了些許他自認為還算柔和的語氣,
道:
“莫急。”
……
“莫慌。”
看著劉徽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王爺難得的安撫了一下。
不管怎么說,劉徽開門獻城,確實是給大軍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而這時,
不斷有軍報傳來,
不僅二十里外駐扎的杜昇安海鎮兵馬出寨向這邊殺來,自另外兩個方向,一直隱藏著的門海鎮以及東海鎮兩路乾軍,也忽然殺出。
這一場受降儀式,已經演變成了經典的詐降反擊之舉。
劉徽是真的害怕,不僅是自己活兒辦砸了,還害怕燕人會誤以為,他劉徽在這里玩兒什么身在燕營心在乾,怕自己最后弄得里外不是人。
好在,王爺的話,讓他內心馬上安定下來,還有一股子感動油然而生。
天地良心,我是真死心塌地地當乾奸的啊,還好王爺懂我。
鄭凡不再看劉徽,
轉而看向謝玉安,
道:
“開始吧。”
……
“可以了么?”
鄭霖看向阿銘,
瞎子不好說話,但阿銘好說話。
所以,在自己親爹說要帶走瞎子去外面時,鄭霖才難得的說了聲“謝謝”。
的確如此,在縱容孩子這方面,阿銘可是沒原則多了,當下直接用血族魔法,暫時解開了鄭霖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