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來看,我軍雖然各部分散,但至少都是據城而守,軍需暫時也能就地索取。
雖然一定程度上,放棄了燕軍最為犀利的野戰之力以及機動能力……
但這次王爺所率的本部晉東鐵騎,只有五萬。
五萬鐵騎和十萬鐵騎,亦或者二十萬鐵騎,分別是不同的概念。
如今之際,
我覺得,
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選擇。”
鄭霖目光微沉;
瞎子點點頭,道:“只好如此了,先靜候消息吧。”
謝玉安道:“怕是王爺,也是這般想的。”
隨后,謝玉安起身,先向鄭霖行禮,隨即看向瞎子:
“請北先生重新清點城中糧秣以及一切軍需。”
“好。”
謝玉安又道:“我將去巡視城防。”
緊接著,謝玉安又面向鄭霖:
“請世子殿下奏請王爺派出錦衣親衛,再將城內肅清一遍,城內,必然是有乾人內應的。
靜海,是王旗所在之地,除非接下來的軍報中有更大的變化,否則,以王旗之尊,矗立在靜海,四周各部兵馬在面對乾人的攻勢和行動時,就能做到有主心骨當依托,仗,不說好打,但至少能打得更有章法些。”
說完這些,謝玉安告辭離開,將簽押房留給了世子與北先生。
“干爹,謝玉安,靠得住么?”鄭霖問道。
瞎子不置可否,
轉而道:
“我寧愿先前說這番話的,是你爹。”
說完這句,
瞎子自己笑了起來,
“哎喲,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居然也已經習慣了在帥帳里,聽你爹發話了,你爹說完話后,我非但不忐忑,還覺得很踏實。”
“干爹,我現在真想去后院把他拉出來打一頓。”
“你娘在后院陪著他呢。”
“……”鄭霖。
“莫說這些氣話,我教你的養氣功夫呢,在這方面,你可比你爹,差遠了。”
“他是裝的。”鄭霖很篤定道。
“誰又是天生的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變色呢?
任何人做任何事,不都是從模仿和裝樣子起手么?
能裝得久,能一直裝下去的話,裝不裝,已經沒區別了。”
瞎子的語氣里,透著一股子嚴厲。
七魔王里,除了親娘喜歡教訓他,鄭霖最怕的,就屬瞎子了。
瞎子的偏執一面,在天天面前,一直是有保留的,且天天小時候那會兒,王府還不是王府呢,地盤基業,也沒現在這般大,瞎子的執念,也沒那般深刻。
鄭霖不同,嗯,最重要的是,瞎子清楚這崽子,無論是在肉體上還是在精神上,都很扛揍,自然就不會客氣與遮掩。
“干爹,吳襄反了……”
“吳家根本就不算完全歸附,也就談不上反了。”
“那南面的年堯呢?那北面的謝渚陽呢?前不久,不還在打仗撕咬么?他們,算歸附了么?”
“你在懷疑,會反水的,不僅僅是一個吳家?”
“是。”
瞎子點點頭,又問道:“你覺得,這兩家之中,要是有人反,會是哪家?”
鄭霖思索片刻,
回答道:
“年……堯。”
“可你先前問的,是謝玉安,是否可靠。”
“因為他還值得問一下。”
“呵呵。”
瞎子笑了,“為何是年堯?”
鄭霖很難回答,因為他記得自己親爹對著軍圖時,手指,曾在年堯駐扎的明蘇城,停留了許久。
但他總不能以這個作為理由來回答瞎子這個問題吧?
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