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
陳仙霸拿起一根樹杈,在地上劃著道道。
“我讓出了門海鎮,現在把那位駙馬爺趕進了門海鎮,經過這一敗,他短時間內是不敢再出城應戰了。
而在后頭,還有兩路乾軍廢物,按照你們所說,這幫廢物又很謹慎。
另外,還有兩支合計一萬余的乾軍騎兵在外頭游弋,怕是不久后就會發現中了計得回援。
我們現在靠著剛剛戰勝的氣勢,倒是可以在這里繼續堵住這位駙馬爺,乾人也擔心咱們圍點打援,就算是救援也會很謹慎,甚至是玩兒磨磨蹭蹭頂著龜殼上來的戰術。
而咱們,要想從容抽身離開,也難了。”
鄭蠻點頭道:“可惜,沒把他全吞了。”
陳仙霸搖搖頭,道:“骨頭太硬,沒啃下來。
局面是改變了,之前是那位駙馬爺,捆著咱們;
現在,是咱們捆著那位駙馬爺;
總不可能丟著這位駙馬爺在這里,咱們拍拍屁股就往西去了,到時候,就是咱們被夾擊了。
到頭來,還是在互相捆著,
所以,
王爺那邊,
怎么辦?”
城墻上,
鐘天朗剛剛巡看完傷員,且許下了戰后賞賜的承諾,鼓舞了一番士氣后,鐘天朗走上城墻。
他不認為燕軍會攻城,所以并不覺得自己會有什么危險。
打輸了,也沒慌,局面,還是那個局面,自己本來的任務就是把這三鎮燕軍卡在江東不得過江而已。
指尖摩挲著城垛子,
喃喃道:
“靜海那邊,想來正無比熱鬧。”
……
“嗡!嗡!嗡!”
巨石,被拋射了進來,一部分砸在城墻上,一部分則直接砸入了城內。
哪怕里頭居民都是乾人,可攻城的乾軍,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
為了這一個大口袋,乾人可謂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不惜讓江南陷入戰火的波及,也不惜讓北方防線出現一個巨大的破口;
所以,這一次,他們在所不惜!
投石機拋射結束后,乾軍發動了今日的第三次攻城。
攝政王的王旗,一直立在城樓上,鼓舞著守城方的士氣,不過攝政王本人,此刻并不在城樓上,他在先前住的宅子里,
喂著魚。
瞎子,謝玉安等將領想要來求見,都被鄭凡下令擋下了。
不過有一個人,親衛們不好擋,那就是世子殿下;
尤其是世子殿下罕見地說出:
“我要見我爹”時,
親衛們,只能撤身放行。
外頭城墻上殺得熱火朝天,這里自家老子卻拿著饅頭捏著碎屑喂著魚,鄭霖的嘴角,下意識地抽了抽。
在乾軍于靜海城郊出現時,鄭霖就被他爹丟到了外頭去“主持局面”。
任何會議上,原本應該坐在首座的王爺,被換成了世子殿下。
他爹前腳才跟自己暢想過找個時機給個機會,就讓他可以跟著天哥出去打仗,結果前腳掌剛著地,立馬就給他擺那兒當提線木偶……不,連根線都沒有!
“你可真是好興致啊……”
正用嘲諷語氣說這話時,
鄭霖看著自己娘親端著果盤走了出來;
“好興致啊……爹。”
“呵呵。”
鄭凡笑了,繼續喂金魚。
水果切好了,還插著牙簽,并且,自己娘親還親手拿起來,喂到他爹嘴邊。
“有點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