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吃了第二口,就不想再吃了。
“怕你心境不好,所以我還特意沒挑甜的。”四娘笑了笑。
“心情好壞,不耽擱吃喝的。”鄭凡說道。
“是,夫君到底是夫君。”
說著,四娘指了指果盤,
道:
“兒子,吃掉它。”
“……”鄭霖。
鄭霖最終還是走了過來,端起果盤開始吃。
酸是酸了點兒,但還不至于難以下咽,一邊吃著,鄭霖不禁對自己老爹更加腹誹起來。
終于,吃完了,放下盤子。
“爹,外頭在打仗。”
“我知。”
鄭凡繼續撒著饅頭屑,頭也不抬道:
“還能再守個七八天不成問題。”
城內兵馬雖然沒有外頭乾軍多,但好歹也有兩萬多甲士,守城得法,糧草不缺的前提下,乾軍除了磨還是磨。
這磨,就需要時間,甚至以命換命,也得掐著天來慢慢換。
“可局面不會支撐太久的。”
“我也知。”
“你……您就沒什么辦法么?”
鄭凡搖搖頭,
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道:
“有。”
“有?”
“對,再過個三日,你就去城樓我那面王旗下坐著,正好可以鼓舞一下士氣。”
“乾軍每日投石機不停地砸!”
“砸死人了么?”鄭凡問道。
“當然砸死了。”
“嗯,打仗嘛,別人的兒子能被砸死,我鄭凡的兒子,就不能被砸死了?”
“叫你去,你就去。”四娘開口道,“不去我就給你縫到椅子上。”
“……”鄭霖。
鄭凡打了個哈哈,道:“等再過些個時日,局面再崩壞一些,再由我換你,你想啊,原本大家的期望就在我,你先上了,如果不行,證明是你不行,我再出來,大家豈不是又能燃起一波希望?”
“這就是爹你的戰術?”
“不很好么?”
“爹,你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嘖,怎么說,你,你們才能信呢,我是真沒刻意留下和布置什么。”
“所以爹你就在這里喂魚安撫軍心?”
“真要安撫軍心,就不應該偷偷地在這里喂魚了,我剛不是說了么,還沒到那時候。”
這時,有傳信兵進來稟報:
“報,王爺,城南方向出現楚軍旗幟!”
明蘇城的皇族禁軍反了,這本是大家都猜到的事,可問題就在這里,原本大家只是猜著,可到底還有一些僥幸什么的。
甚至,實在不行,就算反水了,你也可以坐山觀虎斗嘛。
可現如今,楚軍反戈了,這無疑是對靜海守軍是一個士氣上的極大打擊。
“知道了。”
鄭凡揮揮手。
“就知道了?”鄭霖問道。
池子里的魚兒,似乎終于被喂撐了。
鄭凡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