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爹都是搶來的,可不是什么包辦婚姻。”
瞎子伸手,摸了摸鄭霖的腦袋,道:
“你爹也是包辦的。”
“呵,誰能包辦他?”
“你娘啊。”
……
這一日,
大燕皇帝在大殿內接受乾人百官的叩首,趙牧勾再度膝行上前,向大燕皇帝認罪,稱自己是沐猴而冠,而對方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皇帝宣布,上京被立為大燕陪都,仿燕京朝廷架構,設六部置內閣。
這一日,
大燕王爺在親王府的院內,接受來自燕乾諸將的行禮;
姬無疆與祖竹明,分別代表燕乾將領向王爺賀,再次確認攝政王,才是大燕軍中……真正第一把交椅這一無可動搖的地位。
王爺當眾冊封金術可、陳陽等一眾戰功赫赫的將領為軍功侯。
陳仙霸被封伯,他戰功本就很多,身上還有柱國人頭,無可指摘。
天天也被封伯,他是靖南王世子,封伯意味著走類似姬無疆曾經的路線,包容度也很大。
鄭蠻,也封伯了。
他戰功其實不夠,資歷也不夠,也沒天天這種身世,
但作為大燕軍方當之無愧的第一山頭,
攝政王需要強行捧一個不夠格的人來讓其強行夠格,以彰顯攝政王的“任人唯親”!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過度任人唯親會導致組織架構崩塌,但適度任人唯親也有助于增強凝聚力,
否則,
誰還愿意繼續跟你混?
冊封名單里,遺漏了兩個人。
一個是在滅乾大戰中,當屬第一功的梁程,另一個則是兩場破國大戰都完美完成策應輔助任務的茍莫離。
梁程本就懶得接受官面上的新冊封,人早就看淡了,再者,鄭凡的兵,就是梁程的兵,他還要什么?
至于茍莫離,是他主動提出的不要冊封,腆著臉說都是家里人,冊封爵位官職什么的,生分了。
人小狗子,夢想的不是加官進爵,而是擠進去“先生們”的序列中去。
總之,
一切都螺旋上升向好。
螺旋的原因在于,
趙元年在進上京接受去國號冊封前,想要在江南賣弄一下,所以不顧金術可的反對,強行組織了軍隊進行江南地盤的開拓。
可他手底下的,完全是烏合之眾,竟然連江南地區民眾自發組織起來的義軍都沒能打得過,反而敗得有些狼狽。
幸好有金術可及時率兵出現,幫他兜了底,最后擊破了義軍,否則趙元年這個臉,可就丟大了。
但盡管如此,
趙元年進京去了國號皇帝位后,依舊被冊封為乾親王;
而趙牧勾,
算是哪里來回哪里去,又被冊封回瑞親王。
瑞親王府這一脈的魔咒,不出意外,將會繼續持續下去。
另,
皇帝冊封許文祖為太尉,監管陪都。
據說,許文祖在進上京前,先在之前王爺栽的那棵柳樹前,痛哭了許久;
封太尉后,他又跑去那棵柳樹那兒哭了半宿,只不過這次帶了酒,陪著這棵柳樹,訴說著當年他和攝政王之間的故事;
說他當年早早地就和攝政王相見如故,引為知己;
說他當年也早早地投靠了六爺黨,陛下果然千古明君。
許文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是,
當年在鎮北侯府前,沙拓闕石特意一拳砸碎了那輛本該他許文祖藏匿的馬車,是他知己鄭凡吩咐的;
而當年被莫名其妙地拐進紅帳子中看押了好些時日最后不得不騎死了兩匹馬才得以極為狼狽艱難地跑回虎頭城,則是拜當今明君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