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力。
“這些年,一步步走來,我們所擁有的東西,越來越多了,按理說,我們身上的羈絆,也越來越沉重了。
都說,
這人到中年,身不由己,似乎就不再是為自己而活的了。
我也捫心自問了一下,
我覺得我可以。
然后我就想當然地想代入一下你們,
然后我發現我錯了,
呵呵,
連我都可以,
你們怎么可能不行?
明明我才是那個最事兒逼,最矯情,最麻煩也是最拖后腿的那個才是。
所以,
我把你們帶來了。
所以,
你們跟著我一起來了。
瞎子,你媳婦兒……”
瞎子說道,“我們一直相敬如賓。”
“三兒,你媳婦兒……”
“我們一直如膠似漆。”
“阿程。”
“大仗反正已經打完了。”
“阿銘。”
“酒窖里的鑰匙,我給了卡希爾。”
鄭凡低頭,看向懷中的魔丸。
“桀桀……桀桀……他們……都……長大了……”
鄭凡再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四娘,
喊道:
“媳婦兒。”
“主上,都喊人家這么多年媳婦兒了,還用得著說什么?”
瞎子開口道:
“主上,我們該放下的,要么放下了,要么,從一開始就看得很開,主上不用擔心我們,永遠不用擔心,我們會跟不上主上您的步伐。”
鄭凡很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連帶兵打仗,都很少去陣前做訓話與動員了,
可偏偏今日的這一次,
省不得。
得說好,
得講好,
得安好;
并非是因為前方“請君入甕”的敵人,有多強大。
雖然他們的確很強大,尋常難得一見的三品高手,在前頭那群人里,反而是入門的最低門檻。
但這些,是次要的,不,是連放到桌上去談論甚至是正眼瞧的資格,都沒有。
魔王,
永遠是魔王,
他們的主上,
則一步步地“成熟”。
鄭凡將手,放在烏崖刀把上,緩緩道:
“這輩子,我鄭凡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我的家人,就是我的底線。
而我的女兒,
則是我的逆鱗!
什么是逆鱗?
逆鱗就是你敢碰,
我豁出去一切,
把你往死里干!
什么王權富貴,
什么錦繡江山,
就算是咱現在,家里真有王位可以繼承了,我也不在乎。
不需要從長計議了,也不用徐徐圖之。
得,
既然他們擺下了場子,
給了我,
給了我們這一次機會。
那就讓他們睜大眼,
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