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進了肚子里去,哪里吐的出來。
溫長玄仰面望天,長嘆一聲:“我才回府第一日,你怎么就算計到我頭上來,我還是不是你親二哥了。”
“咱們兄妹之間的事,怎么能算是算計呢?”
她稍稍欠身,又轉念一想,索性站起來,抱著先前坐著的小圓墩兒,往他身邊湊過去,再一放,結結實實就坐在了他身側。
只是她動作有些大,今兒穿的又是件大袖衫,起身時動作帶起風來,袖口飄飄然,差點兒沒燎進那火星里。
還是溫長玄眼明手快,攥了她袖口一把,扯回到個安全的地方:“這么大的人了,還是不當心,把你的衣服燒了,你才老實?”
溫桃蹊這衣裳是新作不久的,滿打滿算今兒也就是第三次上身,她很喜歡這外衫,一時捂著胸口:“真是嚇人,燒壞了,可沒一樣的料子給我做第二件。”
溫長玄沒好氣的白她:“你就安生坐著不好嗎?湊過來干什么?”
她這才又軟聲嬌語:“坐到二哥身邊來,好與你撒嬌不是?萬一我說錯了話,或是不中聽,你起身要走,我坐的近一些,也能一把抓住你。”
“你這不是要跟我耍無賴嗎?”溫長玄上了手,就虛扶在她肩頭,往后推了一把,“趁早離我遠點兒。”
她像塊兒石頭一樣挺在那兒,他又只是玩笑,沒推得動她。
溫長玄唷了聲:“了不得,這幾個月不見,你在家里養的不錯,力大如牛,我都推不動你了?”
溫桃蹊張口就啐他:“有你這么說親妹妹的嗎?你才力大如牛,我只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是,別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一貫是纏著哥哥們撒嬌,你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卻是賴著哥哥們耍無賴,其實也差不多,嗯?”溫長玄把手收回來,雙手一疊,環在胸.前,“不跟你鬧,我趕路回來,也實在是累了,你想叫我干什么,先說來我聽,聽完了,放我回去睡一覺,睡醒了,再好好地盤算。”
那就是未必一口答應了。
溫桃蹊喉嚨滾了滾:“我想著,梁燕嬌大約不會安分,如今二哥回了家,她是極有可能癡纏上來的,甚至比之先前私攔下大哥還要過分些。她要真這么做了,說明前頭的事她絕不無辜,她要不這么做,大概還無辜些,只是咱們這位好三嬸,也未必放過二哥你。”
溫長玄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來,面色一沉:“還能把她姑娘硬塞到我身邊不成?這是什么混賬話。”
“我當然知道這話聽來混賬些,但架不住人家就動這樣的心思,硬塞不硬塞的,人家總有算計。”溫桃蹊上手去扯他一條胳膊,“大哥不是就險些著了道兒嗎?說不得那就是拿大哥來試試水,端要看看咱們長房的態度,如今又打了咱們的臉,人家正得意的,二哥你就回來了。”
她撇著嘴:“我一向覺得,家和萬事興,家宅和睦安順,才能興旺,當然也不愿意跟三房起沖突,更不想跟三嬸把矛盾更加深,但我跟阿娘商量過了,梁燕嬌留下來,早晚得是個禍害,家里近些日子的亂子,多是從她身上來的……”
溫長玄一攔她話頭:“她要真糾纏上來,我自然不會給她留臉面,你繞著彎子說了半天,不就是怕我學了大哥那樣,真出了事兒,還一味的替她遮掩,把那些個臭的爛的都掩起來,留她面兒上風風光光的還住在咱們家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