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然叫實實在在拿住了,她們想干什么,溫家三姑娘像是一早就知道,算準了,守在這兒等她們。
人家是守株待兔,溫三姑娘今兒可不就學了這么一出嗎?
真去請了大爺來,姑娘或許無事,可她是跟著伺候的,不規勸,反倒幫襯著,等回了家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溫桃蹊哪里理會她,冷笑著,越發在手上上了力:“你只管攔著,咱們就這樣僵持著,等過會子給人瞧見,那就不能善了了。”
云漪攔著白翹的手一僵,小臉兒煞白。
梁燕嬌掙扎了好半天也沒能把手抽出來,腰身還被連翹死死地環著,她幾乎動彈不得,便越發惱怒:“松開我!你也太目中無人了!我是湖州梁家唯一嫡出的女孩兒,你敢這么對我?”
溫桃蹊手心兒一癢,真是很想一巴掌挄上去。
她也太不要臉了吧?
“你看清楚了,這是歙州城,不是你們湖州。梁燕嬌,你三番五次干這樣沒臉的事,今天更是在陸家的宴上對我二哥動歪心思,我不把事情鬧開,叫眾人都知你梁八姑娘是個不知羞恥的,那是為著我哥哥,更是為著我們溫家,你以為我是怕了你們梁家?”
她索性松開了手,只是拿眼神示意連翹不許放開,又怕梁燕嬌惱羞成怒,要來個魚死網破,真打了她,她白挨,于是一掖手,連連往后退。
眼風一掃,云漪已經不再攔著白翹,可白翹眼神猶豫詢問她,她心下一時又無奈:“你只管去,見了梁家表哥,我自有話說。”
丫頭這才一溜小跑跑遠了去。
梁燕嬌面如死灰:“溫桃蹊,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要你幾次三番針對我——”她咬牙切齒,“你便是尋了我哥哥來,我也是不怕的,我自然……”
“你一母同胞的親哥哥,自然是向著你的,可問題是,你將來還要不要嫁人,你們梁家還要不要在場面上走動。”溫桃蹊懶得聽她那些沒腦子的廢話,開口就攔了她話頭,“我想,你哥哥應該比你聰明一些,知道該怎么做,才能了了此事。”
“你想趕我走?”梁燕嬌好像一下子腦子就清醒了,扭動著身子又掙了兩下,“你少自作多情!我和你二哥,原本就是兩情相悅的,只不過差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不得你二哥巴不得我這樣去尋他,等到來日,好上我們梁家去提親!你小小的年紀,閨閣的女孩兒,憑什么替你哥哥做這個主!”
溫桃蹊目瞪口呆。
兩世為人,她實在沒見過比梁燕嬌更能夠顛倒是非,臭不要臉的人了。
她還是個姑娘家,怎么能把這些話堂而皇之的說出口的?
“你才是——”
自作多情四個字尚沒來得及說出口,她眼神一喜,提了裙擺往梁燕嬌身后方向去,嘴里歡喜的叫著二哥。
梁燕嬌身形一僵,立時做了一派戚戚然姿態,以一種極別扭的姿勢,扭了頭去:“二哥哥救我。”
溫桃蹊腳步一頓,差點兒沒倒下去。
梁燕嬌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溫長玄黑著臉從屋里走出來,長臂一伸,把溫桃蹊撈了一把,帶在身側。
他只是走了那么兩步,接下溫桃蹊后,便不再挪動了。
梁燕嬌面色一白:“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