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雙雕,陸掌柜好手段。”
她突然就站起了身:“事情問清楚了,我就告辭了。”
陸景明欸的一聲,其實很想上手去拉她,可怕唐突冒犯,惹惱了她,手臂訕訕的僵在半空中:“你不吃茶了嗎?”
她收住腳步,看傻子一樣的回頭看他:“我家里缺這一盞祁門紅?”
“我難得才遇見了你,這坐都坐下了,你這么急著走嗎?”陸景明眼皮往下一垂,“你是真的很不喜歡我。”
她不是不喜歡陸景明,實在是怕了與他相處。
她如今還能穩得住自己心神,可就怕時日久了,就穩不住了。
只是陸景明這樣可憐兮兮的,又是剛剛為她出過頭,操心奔波過,她真要是走了,確實有些不近人情。
溫桃蹊小手背在身后:“我還要去給林蘅姐姐買禮物。”
陸景明面上仍舊淡淡的,說話語氣都軟下來,蔫兒頭耷拉腦的:“我就是想跟你坐一會兒,說說話,也沒別的想頭,可你不大情愿……那你去吧,路上自己小心些。”
他聲音到后頭越發低了,到最后,幾乎聽不見了。
溫桃蹊瞧著他這幅模樣,明知道他是裝出來的,卻還是心軟了下來。
她往圓墩兒上又挪了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她音調沉沉的,可語氣里透著無奈。
陸景明眼角低垂,頭也是低垂著,可嘴角揚起弧度,偏沒叫她看見罷了。
“你肯坐下來陪我吃茶,我自然是能好好說話的。”他這才掛著淺笑抬起頭,“上午你沒去吃飯,其實盈袖她……”
“不是要吃茶嗎?”溫桃蹊聽不得他提起胡盈袖,臉兒一冷,轉頭去叫白翹,“再去催一催。”
白翹提心吊膽的,忙應了聲,開了門出去。
連翹下意識回頭去看,心道如今姑娘倒這么好說話了?
這陸掌柜……軟的跟只貓兒似的……她做丫頭的,實在不太想看見這一幕,聽見這些話呀。
溫桃蹊別別扭扭的坐下來:“你上次送我的兔子,是在哪里買的?”
陸景明幾不可見一攏眉。
本來以為這事兒揭過去了,但他突然發現,小姑娘心里是介意盈袖的。
這樣的認知,令他很是高興。
她介意盈袖,便是在意他,哪怕她嘴上不愿意承認,可一字一句之間,分明就是這樣的意思。
不過也有為難的地方……
陸景明不答反問:“你不想跟我聊一聊盈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