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的看了看,其實大多都是些小玩意兒,也不會有多重,只是素日里茯苓貼身伺候,近身梳妝,是以也比尋常的小丫頭養的金貴些罷了。
林蘅倒也果真就上了手,從茯苓手上挑了兩樣拿過來。
茯苓抱怨兩句是慪她說說話的,方才瞧著她走神,才說這個,哪里敢真的叫她做姑娘的拿東西去,于是便上手去拿回來。
可是零碎的小東西她抱了一懷,這一來二去的一松手,倒掉了好幾樣在地上。
林蘅搖著頭蹲下去:“你說你如今能做些什么?倒比我這個做姑娘的還金貴一樣,叫你拿幾樣東西,你就弄了一地都是,你且等著的,回了家,我跟姑母……”
她玩笑的話乍然收住,看著從側旁多出的一只骨節分明,十指纖長的手,人一怔,側目過去。
謝喻白。
林蘅手一頓,忙就收了回來:“謝二公子。”
謝喻白只是彎著腰,替她拾起來地上的東西:“遠遠地瞧見姑娘,這是出來買東西?”
他只是拾了兩樣,身后跟著的小廝就十分有眼色的上前來全收拾起來了。
謝喻白直起身,給小廝遞了個眼色,又看她買的都是些孩子東西,溫聲細語的:“林姑娘這是給溫大奶奶的孩子買東西嗎?”
林蘅原本蹲著,因他在身旁,早就起了身,又理了理裙擺:“叫二公子笑話了。”
“無妨。”謝喻白叫了那小廝一聲,那小廝會意,上前兩步,從茯苓手上去接東西。
茯苓猶豫了下,沒敢給。
謝喻白都沒多看茯苓一眼,目光始終落在林蘅身上:“我叫人替姑娘送回府上?”
有人肯幫忙也沒什么不好,只是謝喻白嘛……
林蘅想著李清樂的那些話,心里始終有些別扭。
她自己也不是傻姑娘,謝喻白對她的態度,有些許的曖昧,偶爾遇上,說上兩句話倒沒什么,偏謝喻白的眼神……
人家是好心,她便是要推辭,也要委婉些。
林蘅笑著:“不妨事的,方才同茯苓玩笑,她鬧了脾氣,才把東西扔了。”
茯苓:“?”
謝喻白方才站的雖有些遠,可看的卻真切的很,況且他對林蘅這姑娘又感興趣,一瞧見她,就想過來搭兩句話,所以這東西到底是掉的,還是丫頭扔的,他又不瞎。
看樣子,他的好意,林蘅不太想領。
謝喻白稍稍退了半步,才終于去看茯苓,但也只是匆匆一瞥:“林姑娘是個好脾氣的,性情溫和,所以身邊的丫頭才敢這樣同姑娘玩笑,一時鬧了脾氣,連主子的東西也是敢隨手扔出去的。”
茯苓:“??”
林蘅面色一僵:“那倒也不是……”
“我幾次見姑娘,這丫頭都是貼身跟著,想是從小就跟著林姑娘的?”
林蘅啊了聲,叫了聲茯苓,示意她把東西交給謝喻白的小廝,才沖著謝喻白蹲身一禮:“那多謝二公子了。”
謝喻白滿意的揚起嘴角:“我打算去吃杯茶,林姑娘買了這么多東西,渴不渴?”
她買了這么多東西,和她渴不渴有什么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