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盈袖這才心滿意足。
溫桃蹊坐在一旁,實則有些羨慕她。
從前她也這樣,明艷開朗,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心懷坦蕩的。
想著想著,溫桃蹊唇角上揚,一雙杏眼,也越發溫柔起來。
林蘅咦了聲:“你這是想到什么了?”
她笑著說沒有:“小的時候我總想要個妹妹,想著,我要有個妹妹,一定把她寵到天上去,倘或我有個妹妹,她應該是什么模樣的——我瞧盈袖這樣,一下子全想出來了。”
眾人皆一愣,旋即又笑。
陸景明看她心情不錯的樣子,就接了她的話過來,哄她開心:“那不然把她給你做妹妹,你接到你們溫家去,我姨父姨母總說,她這性子,家里就是養了個祖宗,趁早嫁出去,給了別人家,叫她禍害別家去,你要不要?”
胡盈袖知道他是玩笑,卻還是跺腳不依:“等回了杭州我就去問爹娘,要沒說過這話,你就等著挨揍吧!”
溫桃蹊捧腹笑起來:“逗你玩兒呢,你傻傻的還信了不成?但我說實話,你這個性子,這個脾氣,我們家可不敢養你,回頭非把房頂拆了不可。”
胡盈袖揚手過來在她身上輕拍下去:“你還打趣我?前兩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還敢跟我表哥合起伙兒來拿我逗悶子啊?”
這本是玩笑的話,卻讓溫桃蹊和陸景明臉上的笑都霎時僵住。
林蘅面色也是一僵。
這胡盈袖是怎么回事,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本來大家高高興興的,怎么非要去提那些話……
林蘅知道,桃蹊本就是違心說出口的,那些話,她自己何嘗不傷心。
偏偏胡盈袖這張嘴啊……
她垂在桌下的手,覆在了溫桃蹊的手背上,滿眼擔憂的去看她。
溫桃蹊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你有什么好跟我算賬的?”
她回頭去看,一點兒不示弱,又拿眼神直往陸景明那頭瞥過去:“正主不是在這兒坐著嗎?你表哥都沒要跟我算賬,你跟我算的哪門子賬呀?”
陸景明暗暗吃驚。
桃兒自己拿這事兒開玩笑?他沒聽錯吧?
那帶著些許撒嬌和嗔怪的話語——
陸景明揉了把耳朵:“我不算賬,我有什么好跟你算賬的,你愛說什么便說什么,隨你高興就是的。”
胡盈袖翻了個白眼。
沒救了,她這個表哥,徹底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