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林縈這樣的,實在算不上什么。
但小姑娘大抵沒遇見過這種事兒。
他深吸口氣:“你讓我替你打發她,我替你打發了,你別是要怪我說話難聽,把人擠兌哭了吧?”
她哪里是那個意思。
溫桃蹊丟了個白眼:“我要心疼她,剛才就該拆你的臺——”
她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打量陸景明:“不喜歡和不熟的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她揚聲反問,又咂舌:“我怎么沒發現?”
也就是林縈被他肅然的語氣給嚇唬住了而已。
他是在外行走的郎君,經商這么多年,哪來的這個臭毛病呢?
那生意場的人,誰也不是打一開始就彼此相熟的,不都是由生疏到熟識的嗎?
合著他不愛跟不熟的人一塊兒吃飯,難道從前就不在外應付那些人了?
林縈真是夠傻的。
再說了。
當初他死纏爛打來糾纏,她和陸景明,也并沒有多熟稔。
陸景明掩唇笑:“是分人的。”
溫桃蹊懶得拆穿他,只是仍舊忍不住丟白眼過去給他。
就連身后白翹連翹兩個丫頭,也低下頭去,肩頭抖動,分明在笑。
溫桃蹊一撇嘴:“不是請我吃飯嗎?”
“你不是說不想去?”
這個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對,他就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主兒,就連在她的夢里,都是這個德行的。
溫桃蹊小臉兒驀然又紅了。
陸景明看她這一早上的工夫,不知臉紅了多少回,攏了攏衣襟:“如今天氣涼起來了,可我怎么看你動輒臉紅,是不舒服嗎?要不先請個大夫來瞧瞧。”
溫桃蹊連忙說用不著:“你少拿話擠兌我啊,剛才是不是你說的,虧本的買賣你不做?”
她說著作勢要上樓:“我還不稀罕你這一頓飯呢。”
陸景明欸兩聲,心說她今兒怎么又不識逗了,可腳下不敢耽誤,三兩步搶過去,一上手,拽了她手腕。
被觸碰的地方,火燒一樣的燙起來。
溫桃蹊忙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敢叫陸景明看見她的臉。
臉頰是滾燙的,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通紅一片,紅暈泛起,實在可疑。
都怪林縈!
她要不來,她這會兒還窩在床上呢,也用不著面對陸景明。
她今天一天都不想面對陸景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