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明心說哪里是心好,那是銀子好。
不過小姑娘高高興興的,他才不去掃她的興,便又安安靜靜的陪著她等了好久。
老攤主捏起來很細致,耽擱的時間便要久一些,等兔子捏好了,又遞過去。
可是溫桃蹊還沒上手接,他方向一轉,把顯然比溫桃蹊手上那只還要胖上一圈兒的兔子,遞到了陸景明面前去:“姑娘手上拿了一個,這一個,公子替姑娘拿著吧,小姑娘家玩兒心大,前面還有好些好玩的,有趣的,一只手拿著一只兔子,前頭的熱鬧就湊不成了。”
陸景明瞇了眼,低頭看,那胖胖的兔子,不似桃兒手上那只憨態可掬,倒像是個雄兔,會護著家小那種的。
他心念一動,順勢去看老攤主,就見人家面上是和善的笑,最慈祥不過的模樣。
他笑吟吟的接下兔子,又道了謝,才領了溫桃蹊又往前走。
可溫桃蹊不大情愿:“這不是捏給我的兔子嗎?”
“這只是雄的,你手上那只是雌的,怎么是給你的?雌的歸你,雄的當然歸我。”
他一面說,一面舉高了手,像怕她上來搶似的。
溫桃蹊拿眼剜他:“你真了不得,一個糖人兒捏出來的兔子,你還能瞧出雌雄來。”
“我便是瞧得出。”陸景明心情大好,想著那老攤主真是有眼色,又會做生意,要不是怕小姑娘紅著臉害羞,他得再給人家一錠銀子。
他晃了晃手上的兔子:“是不是比你手上那只更肥?”
“胖一些才可愛,你懂什么!”
溫桃蹊哼兩聲,看了看手上的兔子,又看看他手上的,越是看,越覺得他說得對,心下憋悶,盯著自己手上那只兔子又看了好半天,手往嘴邊兒一送,一張口,咬下一只耳朵來。
糖是過分的甜,饒是溫桃蹊吃慣了甜的,也覺得有些齁。
陸景明根本都沒來得及攔著她,那胖嘟嘟的兔子就少了一只耳朵:“這么可愛的兔子,你也吃?”
糖渣咬在嘴里,她自個兒能聽見嘎嘣嘎嘣的聲兒,等咽進了肚子里,才沖陸景明扮鬼臉:“我高興,你管的著嗎?”
這丫頭還真是……
陸景明心愛她,便看她什么樣兒,都是可愛的。
少了一只耳朵的兔子,嘴邊還掛著糖渣的小姑娘。
天清氣爽,此情此景,實在令人心神蕩漾。
陸景明有些沒忍住,左手微微抬,又輕輕放,落在溫桃蹊唇畔。
他拇指摩挲著,替她擦干凈嘴邊的糖渣。
溫桃蹊臉上轟的一下燒起來,小退半步就躲開他的手。
他眼見她小臉兒肉眼可見的變紅了,正是含羞帶怯的模樣,叫人……垂涎欲滴啊。
“嘴邊掛了糖渣,也不怕給人看見了笑話你,這么大個人了,吃個糖人兒,還掛糖渣的啊?”
溫桃蹊咬唇瞪他:“我是不是叫你少動手動腳的,你還越發得寸進尺了?”
“我動手了,桃兒,你打算拿我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