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玄看見他,倒是橫眉冷目的。
陸景明擰眉:“我去了一趟胡家,不在客棧,但我把明禮留下了的!”
他倒像是要興師問罪,自己跑出去聽戲吃酒,怎么不反思?
謝喻白見這陣仗,別是要吵起來,忙欸了聲:“不是把你們弄到我這兒吵架來的。”
該來的,其實還少了人……
謝喻白面色冷了冷:“隨安,從姑娘們出事到現在,多久了?”
隨安回想一陣,又細算了一陣:“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也足夠了。
陸景明能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查到溫桃蹊的下落,找上門來,林家人怎么就不能呢?
是沒人通知他們,但他們家的姑娘住在外面,住在客棧里,就算有溫桃蹊為伴,難道他們一大家子,就沒有一個真的上心關切嗎?
還真是有意思。
林蘅倒不像是他們林家的嫡姑娘,反倒像是打路邊隨手撿來的,本就可有可無,是死是活都沒人理會。
謝喻白的臉色越發難看。
陸景明和溫長玄面面相覷,大概猜到了林家那一層。
氣氛有些微妙起來,陸景明掩唇咳了聲,轉頭去看坐在他旁邊兒的溫長玄:“你的玉佩,你隨手給了什么人?”
溫長玄一怔,下意識去摸腰間,空蕩蕩的。
他原本就黑著的一張臉,此刻更難看起來,而原本因多吃了兩杯酒,加上見了妹妹睡夢中不安穩的小臉兒,有些上頭的情緒,一下子就全都冷然了。
他算是徹底冷靜下來,陸景明卻是心頭一震:“你該不會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玉佩,不見了吧?”
謝喻白稍稍咂摸出味兒來:“她們會輕易上當,總不能是因為……”
他沒敢說,但目光轉投向了溫長玄。
陸景明沉聲說是:“我把明禮留在了客棧,叫他看顧兩個姑娘的,當日德臨縣外遇上那事兒后,我們倆就沒放下過心。明禮跟我說,是個孩子到客棧去送的信,說長玄要跟朋友們到城郊去賞景,讓她們兩個一起去。”
他一面說,一面深吸口氣:“本來小姑娘留了心眼,覺著即便要帶她出城,長玄也會親自回客棧去說,帶上她們兩個一塊兒走,怎么會叫個孩子去送信,但那孩子拿了塊兒玉佩,小姑娘認識那是長玄出門時佩的,這才信了。”
“信?還有信?”溫長玄眉心一攏,“我的字跡,桃蹊是認得的啊。”
“說你吃多了兩杯酒,拿起筆來手都抖,叫人代寫的。”陸景明還是忍不住白他,“有了你的玉佩,她有什么不信的?”
雖然所有的事情,聽起來都很可疑,也很離奇,吃酒吃到拿筆都手抖,還能出城去賞景,也是很離譜了。
但是有玉佩為證,貼身的東西,尋常誰能拿去。
到底是兩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便也就信了。
現在的問題就在于——
陸景明陰惻惻的:“那便是今日席間,有人趁你吃酒時不注意,順了你的玉佩,又拿著玉佩去誆兩個姑娘,之后的事情——”
他咬牙,去看謝喻白:“你是怎么把人救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