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身邊一群狐朋狗友,他林舟又好到哪里去?
那章延禮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跟他廝混在一起,倒有臉來罵他?
他便是不服氣,便是要爭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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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長玄扶著溫桃蹊一塊兒,陸景明跟在他二人身后,三個人前后腳的進了林蘅住的小院兒。
溫桃蹊小臉兒一垮,嘟囔了兩句:“謝喻白這偏心的也太明顯了吧。”
陸景明聽見了,憋著笑:“那你一會兒罵他,反正當著林姑娘的面兒,他不敢還嘴,不敢欺負你。”
溫長玄聽他說這話不成樣子,回頭瞪了他一眼。
陸景明回瞪回去。
還了得了。
還沒點頭同意把妹妹許給他呢,就先拿兄長的款兒呢?
現在動輒丟他白眼,動輒奚落他,哪里還有從前一口一個陸兄的樣子。
他說這話是為了哄小姑娘開心的,憑什么還要挨一記白眼?
小丫頭見了他們來,有眼色的進門去回話。
林蘅深吸的那幾口,這會兒就顯出厲害來,她本來想挪出來,總不好在屋里頭,就這樣歪在羅漢床上見人,可她努了努力,實在提不起勁兒來,不似溫桃蹊,這才轉醒不多久,倒已經能下地了。
是以謝喻白吩咐人把人請進門,又問林蘅:“要不叫她們取了紗屏來?”
林蘅搖頭說不用:“倒顯得矯情。”
謝喻白想了想,站起身,踱步過去,在黑漆小案的另一側,羅漢床的另一頭,穩穩當當的坐了下去。
林蘅:“?”
謝喻白偏過頭,看著她笑:“我總該和他們不一樣些吧?”
有什么不一樣……
林蘅一抿唇,眼看著人進門來,叫他起來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三個人進了門,瞧見了謝喻白坐著的位置,面面相覷,又紛紛別開眼。
林蘅看在眼里,越發不自在。
倒是謝喻白,得了便宜,羊羊得意的:“三姑娘身體無礙吧?”
溫長玄扶著她往左手邊兒那張軟墊花梨木的圈椅坐下,替她回了說無礙,又很是客氣的問了林蘅兩句。
寒暄了一場,眾人各自落了座,溫桃蹊看看謝喻白,又看看林蘅:“姐姐這會兒能挪動嗎?我方才跟二哥商量著,過些天,在外頭租個宅子,咱們就一道搬進去,姐姐覺得成嗎?”
林蘅本來也就是在外頭陪她的,她要租宅子,自然就跟她一塊兒搬進去。
橫豎那個家,她如今是越發失望。
故而她淺笑著點頭:“你喜歡就成。”
謝喻白皺了皺眉:“搬來搬去,于靜養并沒什么好處,不如這些天,先住在我這兒,也別挪回客棧去了,等你們找商行看好了宅院,從我這兒搬過去,不是也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