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陽心念微動。
怕不是不喜歡聽,是每每聽了,都怕自己心念動搖吧?
那溫家三姑娘,活潑伶俐,陽光明艷,如果她不是溫家姑娘,真是和主子配極了。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
她那樣的性情,若能陪在主子身邊,一定能開解主子的。
樂陽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來,才不再多嘴。
陸景明從客棧出來的時候,一眼望去,只覺得那個背影熟悉極了。
林月泉嗎?
少年時相交多年,情同手足,彼此再熟悉不過,即便多年未見,但他還是能一眼認出林月泉來。
他怎么會在這里?
明禮湊上來:“您看什么呢?”
“我倒險些忘了,答應了姨父,要替他去探探林月泉的底。”
陸景明揉著眉。
小姑娘一出事,他就什么都不顧上了。
要不是在這兒看見林月泉,他壓根兒想不起來。
陸景明反手摸了摸鼻尖兒:“你說會有這么巧的事嗎?”
明禮摸了摸后腦勺:“什么?”
“桃兒出事那天,姨父派人把我從客棧叫到家里去,是因為林月泉找上門,要和姨父談合作。因為是林月泉,姨父才會找上我,你說,林月泉自己是不是應該知道,姨父不會一口答應,而是會找我問一問情況呢?”
明禮瞳孔一縮:“主子,您的意思,這事兒和林掌柜也有關系啊?可不是說……可先前不是說,是沖著林姑娘去的嗎?”
那可未必。
人家是沖著林蘅去的,但有些人,想要坐收漁利,誰知道動些什么心思呢。
反正他是不信,會這么巧。
“那天如果林月泉沒有到胡家,姨父沒有把我叫回去,就算有溫長玄的玉佩,我也不會放桃兒和林姑娘兩個人到長安客棧來,有我陪著,輪不到謝喻白出手搭救,他們什么也辦不成。”
陸景明面上陰沉一片:“所以你說,跟他有沒有關系?”
明禮倒吸口氣:“要照您這么說……那您要告訴二爺和二公子一聲嗎?”
陸景明一抬手:“這事兒我自己查,用不著告訴他們。”
“啊?”明禮吞了口口水,“主子?”
小姑娘的任何事,他都不想假人之手,就算溫長玄也不行。
這些天看著謝喻白忙前忙后,他已經很不爽了,但想想這里頭畢竟牽扯到林蘅,也就忍了。
但林月泉的事,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事。
“你去查查,林月泉這些天在杭州都跟什么人有往來,尤其是近些時日,接觸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談過哪些生意。”陸景明瞇了眼,朝著林月泉離去的方向看了很久,“我倒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
明禮也不再勸,欸聲應下,轉念又想:“這里畢竟不是揚州,咱們的人,有些事兒,束手束腳,恐怕要費些工夫的。”
“你且去查著,遇上麻煩再來回我,我想辦法。”
明禮快步離了客棧門口,溫長玄從里頭信步出來,咦了聲,抬手在陸景明肩頭一拍:“看什么呢?”
他收回目光:“該回家了吧?你總不是想陪謝喻白在這兒待上一天吧?”
溫長玄擰眉:“這法子雖然顯得蠢笨了些,但目下來說,的確是不錯的辦法,我還沒問你,為什么總要針對謝二,他……沒招你,也沒招我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