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來杭州就是為了散心來的,現在還要看她愁眉苦臉,那待在杭州干什么?干脆回歙州去好了。
溫桃蹊倒沒想那么多,等玩笑過一場,欸一聲又問他:“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啊?”
陸景明搖了搖頭:“接下來,就要看韓知府怎么做了。”
她擰眉:“你沒有后招?就等著人家來辦?”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這原不是我要陷害章延禮,是章延祈的主意,玉佩也是他弄來的,我只是順道搭船而已。”
溫桃蹊瞬間就明白過來:“但我覺得這不太像你……”
她遲疑須臾:“你可別瞞我呀。”
“我有什么事兒是瞞了你的?”他覺得她這話說的好笑,噙著笑問她,“我又幾時瞞過你任何事情呢?你這話說的,叫人好生傷心。”
他現在是在撒嬌嗎?
溫桃蹊下意識退半步,肩頭一縮:“你好好說話!”
陸景明瞇著眼:“我怎么沒好好說話了?倒是你,到底是什么時候這么了解我了——這不太像我,那桃兒你說,我應該是什么樣的呢?”
他應該是什么樣?
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這才該是陸景明。
他做任何的事情,都一定是精細的盤算過的。
可是今天他卻說,接下來的一切,都只是交給韓齊之而已,他只安心的等著。
因為從最開始的時候,這一切,是章延祈籌謀策劃,打算去陷害章延禮的,所以用不著他來籌謀。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溫桃蹊一撇嘴:“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也不是說你一定就瞞了我,我又不是沒有心,你從沒瞞過我任何事情,我心下是明白的。”
她掰著自己的指頭:“這事兒挺突然的,我知道的也突然,你和二哥,你們先前一點兒口風都不泄露,昨兒一股腦的告訴我,我心里當然會害怕的呀。”
她的尾音里帶著鼻音,嗡嗡的,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不過也是,反正在陸景明的眼里,本來她就怎么樣都可愛的。
“害怕什么,早就跟你說過,天塌下來,多早晚都有我替你撐著呢。”
他唇角雖然是上揚的,可是臉上寫滿了認真。
溫桃蹊嘀咕了兩句什么話,陸景明正打算再問問她呢,外頭連翹進門來,說林蘅有事兒找她回家去呢。
她一聽,自然待不住,就同陸景明又交代了兩句話而已,匆匆的就帶著連翹往家回了。
陸景明一句話卡在喉嚨里,抬手想去拉她手腕的,動作沒來得及,她人都已經一只腳跨出門去了。
人走了,明禮才又進門,摸了摸后腦勺:“我看三姑娘走的時候臉色一般,吵架啦?”
這奴才——
桃兒說的真不錯,都是他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