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的沖動,他要知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一切。
這個縹緲的故事,和她,究竟有著怎樣的聯系。
與她有關的一切,他都不愿錯過分毫。
所以他放緩了聲,雖然不舍得,但還是問出口。
溫桃蹊又想笑的,但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僵硬了,扯一扯,皮肉都是僵的,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臉,沒能笑出來:“那時候,姑娘才知道,她與她心愛的夫君之間,原是有著血海深仇的,而她的夫君,從來沒有愛過她,一步步的接近,步步為營,都是精心設計好的,姑娘家里出事,也是他數年籌謀,鉆營出來的結果——”
她猛然咳了兩聲,等咳完了,又干嘔,彎著腰,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可事實上,她什么也吐不出來。
陸景明嚇壞了,再顧不得什么唐突不唐突,一步跨上前去,把人攬入懷中:“你沒事吧?我帶你去看……”
“我沒事。”
她覺得惡心。
原來想起林月泉,想起他做過的那些事,還是覺得惡心。
她覺得很難過,捂著肚子:“你瞧,這小郎君,是不是挺不是東西的?”
何止不是東西。
“什么樣的血海深仇?”
溫桃蹊窩在他懷里,難得的乖巧,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
其實到死,她都只是懵懵懂懂。
按林月泉那只言片語中的意思,無非是說,溫家奪走了原本屬于他們家的秘方,占為己有,還為此,害死了他的祖父,這就是林月泉口中的血海深仇,所以他要報復,用盡最卑劣的手段,去報復溫家。
但究竟怎么樣呢?過去的事情里,細枝末節,她便不清楚了。
陸景明見她似乎是平緩下來,才稍稍松了口氣,只是仍舊不放心,帶著她,打算回堂屋去。
只是才走出去了幾步而已,溫桃蹊扯了扯他的袖口,他低頭看懷里的人兒,眼底全是心疼:“怎么?”
“你怎么不問問我,這故事是從哪里聽來的呢?”
陸景明攬著她的那只手,倏爾緊了下。
溫桃蹊小臉兒更白了白:“你猜到了?”
可他不敢確定的。
這種事情,太荒謬了。
溫桃蹊見他半天不言語,掙扎著,從他懷里退出來,站定住了,不肯再挪動。
陸景明就那樣蹙攏了眉心去看她。
小小的人,小小的臉,窄窄的身段兒,她明明很堅強,他偏卻覺得,她隨時會消失一樣。
他猛然伸出手,想要抓緊她,她卻往后退。
陸景明神色一凜:“桃兒?”
“是我。”
她說完了,就看見他的手臂,愣愣的,想往回收。
她眼角一垂,自嘲苦笑:“怕了?”
不是……
他不是怕了,只是他不懂……
他之所以不敢相信,也是因為他不懂。
陸景明自問見過的場面不算少了,大風大浪他也自己熬過來了,但這種事……
怪不得她問他,信不信因果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