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溫家的山泉香,同蘇林山,一點關系也沒有,何來的竊取香方,殺人滅口!
溫桃蹊情緒不免激動,陸景明看著有些心驚。
溫長玄若看出端倪要細問,她只怕遮掩不過去……
于是他叫溫長玄:“那你知不知道,這是發生在什么時候的事情?”
溫長玄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瞥他:“自然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我怎么知道?”
那就不對!
早在他出生之前,溫致就已經得了山泉香,是他一個人研制出來的。
可一直到溫長青十二三歲時,蘇林山與溫家,都還有往來聯系。
這前后相差了十幾年,山泉香怎么跟蘇家扯上關系?
“我還以為……”溫桃蹊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聲音給找回來,可眸色又暗暗地,“二哥,我們家的山泉香,一直是叫這個名字嗎?”
溫長玄眼角倒隱有了笑意:“你怎么知道改過名兒的?可從沒跟你說過。”
莫說是溫桃蹊,就連陸景明,也渾身僵住。
一切,就說得通了。
她抬眼去看,定定然。
溫長玄覺得她今日是有些古怪的,可怪在何處,又說不上來,略怔了怔:“山泉香原本叫佛寧香的。
父親帶著母親與大哥從滇南返回歙州后,山泉香也幾經改良,母親覺得,佛寧二字,倒有些不配山泉香的清甜甘冽,顯得過分刻意。
后來再加上父親取城外山泉水蒸煮后再進行后序的工序,母親便說,不若改做山泉香。
也就是從那以后,此香才定做了‘山泉’二字為名,再無更改。”
他拈著指尖想了須臾:“那大概是我十歲時候的事情了,你那時候還小,奶娃娃一個,當然不知道這些。”
等說完了,他看著溫桃蹊臉色竟隱約發白,沉聲叫她:“你怎么了?”
陸景明心道不好,咳了聲:“她一大早起來,跟著徐夫人和林姑娘出門去玩兒,我跟她說你后半天就到京,她從外頭回來就開始忙著給你收拾院子,又叫備飯菜熱水,不知道弄折騰了幾回,說她也不肯去歇著。
你這一路也累了,不如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說?”
溫桃蹊撐著鎮定,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緒,好半天才扯了個笑:“二哥去沐浴過就休息吧,熱水我叫人早備下了的,明日我陪你到齊家去見一見齊家兄長,這些日子在京城,都是人家照顧我,你既來了,不登門拜訪,叫人家說咱們家的孩子不知禮數的。”
溫長玄覺得一定沒這么簡單。
她的臉色,可不像是累著了而已。
她分明有心事。
溫長玄黑著臉,到底還是起了身,一面往外走,從她和陸景明身邊路過時,頓了頓腳步,看看陸景明,又低頭看她,低嘆一聲,聲兒也有些悶:“長大了,有了心事,也學會瞞著自家哥哥了。”
溫桃蹊渾身又一僵,好在溫長玄沒再多追問,提步出了小書房,徑直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她才松了口氣,小臉兒徹底垮了,眼尾紅紅的。
陸景明心疼,去揉她頭頂:“別哭,你信你父兄,是沒有新錯的,這一切……”
“這一切,都與我爹無關,我爹沒有害人,更沒有奪誰家香方。”
她尾音嗡嗡,一抬頭,眼底水汪汪一片:“山泉香就是我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