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蘅一怔:“嫂嫂怎么知道?”
那就是了。
徐月如笑著搖頭:“桃蹊生的好看,林月泉也算年輕有為了——他能搭上蘇徽,能靠上冀州侯府,足可見他有通天的本事。”
“知色而慕少艾,他既去了歙州,見過桃蹊,動了心思,才是正常的,若說不動心,我倒懷疑他有古怪呢。”
林蘅卻蹙攏眉心:“可我覺得不是這樣的。”
徐月如幾不可見一瞇眼:“是怎么說?”
“我老覺得,他是偷偷摸摸的,做什么,總鬼鬼祟祟。”
其實對林月泉,真沒多少認知,可林月泉干的事兒,林蘅始終覺得,這個人絕不是光明磊落的。
就像當初他給桃蹊送那些香料,甚至打包了一樣的,送到李家去給她。
但他同她們,本沒有交集,與她們兄長,也不曾有什么往來交情,這禮送的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還有桃蹊跟她說過的,端午賽龍舟,他的突然出現。
再到她們一行離開歙州往杭州,要說林月泉是一路尾隨,林蘅覺得有些太嚇人了。
但若說是巧合,是緣分,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林月泉必是知道她們的腳程,才會那么巧合的出現在了杭州城,出現在她們眼前。
偏偏又要做出一副偶遇的姿態來。
現在回想起來,林蘅都覺得毛骨悚然。
“嫂嫂,當初林月泉出現在杭州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只是那時沒多想過,桃蹊自己好像也知道,就一直沒提過。”
“是在我們去杭州之前嗎?”
林蘅說是:“他像是一路跟著我們去的,只是一直沒露面,突然有一天,就出現在我和桃蹊面前,一切都像是巧合,像是……老天注定的緣分。”
“我現在回想起來,之所以覺得他鬼鬼祟祟,大概也是因為這個。”
“而且我一直覺得奇怪,如果他真的是跟著桃蹊去的杭州,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一面說,一面搖頭:“其實陸掌柜這小半年的時間里,也總是跟在桃蹊身后。自從我去了歙州,認識了桃蹊開始,到現在,只要有桃蹊出現的地方,似乎就總能遇到他。”
徐月如笑不出聲,面皮緊繃:“但你從不覺得陸景明行蹤鬼祟,叫人生怕生厭?”
“桃蹊也沒有真正厭煩了他呀。”
她歪了頭看過去:“最開始的時候,桃蹊也防著他,可時間長了,你看現在——這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當初陸掌柜殷情切切,不管怎么跟桃蹊示好,他從來沒有瞞過溫家兄長,桃蹊的哥哥們,都知道的,甚至在我們離開歙州前,連桃蹊的母親,也曉得此事。”
“他對桃蹊好,是發自肺腑的,他想叫所有人都知道,他愿意護著溫桃蹊,但他光明磊落,光明正大。”
“嫂嫂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個是行走在陽光下的坦蕩君子。
或許陸景明本人不是什么君子做派的人,可在對于溫桃蹊這件事上,他極用心,唯恐連累了小姑娘的名聲,敗壞了女孩兒名節。
他喜歡溫桃蹊,對溫桃蹊好,從不背著人,更不背著溫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