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撒嬌的語氣,徐月如越發笑的開心:“你就是想太多。你上次那樣跟謝喻白說話,他后來不還是總來找你嗎?可見他是不在意的。”
“他不在意,我自己心里卻過意不去。”林蘅無奈嘆氣,“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當然曉得,他是一顆真心在我身上,他也本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可是嫂嫂,正因為如此,我才不知道自己如今對他,究竟是感動更多,還是喜歡更多……”
“兩個人在一起,感情本該是最純粹的,現如今夾雜了別的東西在里頭,他又知道我心里……從前是有別人的……”
“你是怕以后,他跟你秋后算賬不成?”
“他也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怕什么!”
徐月如在她肩頭上拍了一把:“有我們給你撐著腰,你怕什么?你心里過意不去,可他是心甘情愿的。你如今不敢邁出去這一步,又舍不得放開他的手,蘅兒,這樣才是最不該的。”
“我不是——”
林蘅猛然一驚,頭皮發麻:“我不是要拖著他的。”
“我知你不是,可旁人看著,又怎么樣呢?”徐月如搖著頭勸他,“我和你哥哥,都希望你隨心所欲,雖然這很難,但我們一直在努力,讓你在一個盡可能安逸的,放松的環境里,放下過去十五年的心結。”
“而我們高興的,是你近來的確慢慢的放下過去。”
“可是在謝喻白的事情上,你似乎,還是不太敢邁出去這一步的。”
她又去拉林蘅的手:“他在等你,蘅兒。”
她知道。
林蘅一直都知道,謝喻白在等她。
他一直說,不想逼她,想等她心甘情愿的,接納他,接受他,愿意做他的妻。
他是有主見的人,更是有本事的人。
她來京城這些天,見識過似許媛那樣的人,也聽聞過外間對謝喻白的評價。
林蘅抿了抿唇:“叫我再想想吧。”
徐月如實在是有些無奈的。
她是最灑脫的性子,可碰上林蘅,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去哄,去開解。
謝喻白自負過了頭,不肯逼林蘅,非要等一個心甘情愿。
她是做嫂嫂的,又總不能叫齊明遠去問謝喻白,到底還要不要娶林蘅。
兩個人從歙州到杭州,如今都到了京城了,這不就是僵住了嗎?
真是令人頭疼。
她看著,干著急,都快把她急死了,人家當事人沒事兒一樣。
要指望齊明遠在這事兒上動心思,更不可能了!
徐月如有些喪氣,一甩手,有些氣上了頭,往車廂上一靠:“算了,他都不愿意逼你,我總逼你,回頭叫你哥哥知道,倒覺得我不好。”
林蘅知道她也不是真的生氣,無非是有些恨鐵不成鋼而已,就往她身邊湊了湊,挽著她的胳膊:“怎么會呢?嫂嫂最真心待我好的,哥哥才不會這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