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是說,不光是我,哪怕是父親母親,大哥大嫂,你也都不愿說?”
溫長玄打斷了她的話,定定然看去,犀利的目光中,滿是審視。
溫桃蹊就在那樣的目光下,重重的點了下頭。
溫長玄似乎倒吸了口氣。
她一顆心懸著,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或許是可以坦白的,這畢竟是她的至親。
只是她實在沒想好。
這樣荒謬的事,要怎么開口呢?
可就在她左右為難,糾結猶豫的時候,溫長玄緩緩站起了身來,往她身邊踱兩步,一抬手,溫熱的大掌落在她頭頂,又揉了一把:“那就算了。”
溫桃蹊一雙大眼睛閃了又閃:“二哥?”
她帶著不確定的試探,惹得溫長玄哭笑不得:“你不想說,我自然是不逼你的。”
“這些天派人盯著你,跟著你,只是想等你來找我坦白。”
“我的確想不明白,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可你說你有苦衷,有難言之隱,并不只是為了瞞我而瞞著,是同誰都不肯說的事兒。”
他收回手來:“你長大了,是大姑娘了,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小秘密,多正常呀。”
“你選擇告訴陸景明,那也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
原來他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個解釋而已。
溫桃蹊眼窩一熱:“二哥這么著,我越發覺得自己像個任性的小姑娘,叫你們寵壞了,一意孤行,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有什么不好?”
溫長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你上頭有兩個哥哥,家里頭也不指望你支應門庭,你高興怎么樣,便怎么樣,有什么不好的嗎?我倒沒覺得。”
溫桃蹊怔了怔,旋即淺笑:“那你嚇唬我。”
“這不是嚇唬你。”溫長玄去拉她小手,牽著她出了書房,“我起初是真的生氣的。”
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安撫似的捏了捏她手心:“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我知道你和陸景明的事,也知道你如今的心意,起初就想著,如果一顆心,滿滿當當都是人家了,就把父兄拋之腦后,我們倒白疼你十幾年,如今連陸景明一根指頭都比不上,這算什么?”
“哪有這樣的事情!”
“你什么也不肯跟我說啊。”溫長玄搖著頭側目回望她,“話說開了,不就沒事了嗎?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你瞞了我什么。”
“只是你有了心事,我一眼就看得出來,偏偏你不跟我說,我擔心之余,發現陸景明又是個什么都知道的,你讓我怎么想?”
說白了,吃醋了唄?
這個認知出現在溫桃蹊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立時撲哧一聲就笑了:“那我懂了。”
“所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是你不想跟我們說的,便只管說,你不想說,也不要藏著掖著的瞞我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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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的人選,果然是定在陸景明和林月泉二人之間的。
其實戶部最早呈送的名冊上,還有柳州權家,善州魏家……
林林總總的吧,齊明遠特意說過,也有那么五六家。
一個塞著一個的富貴,只是這背后作保的人,比起徐家和冀州侯府,便遜色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