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這么沒正經,說他油嘴滑舌他又不承認,只說是他嘴甜,會夸人,會哄人。
臉皮厚的天下少有。
起初她每次聽了這樣的話都臉紅,可現在時間久了,她就跟習慣了似的,再聽他說這些話,不痛不癢的,甚至心里還有些竊喜,甜滋滋。
人都喜歡聽好聽話,被人夸了,心里總是高興的,何況是喜歡的人。
溫桃蹊拿手肘戳他:“你也太輕狂了吧?多少的高門貴女,入不了你的眼?你眼里看得到的,是九天仙女?”
陸景明去捏推鼻尖兒:“聽聽,聽聽,還說我臉皮厚呢——也沒這么夸自己的吧?”
溫桃蹊一愣,旋即撲哧笑出聲。
顯然是自己都沒太留意到。
陸景明見她笑了,才徹底放下心來:“你是真的聽別人胡說什么了吧?所以剛才一見面就罵我,進了門又不想理我,說起話來年算吃醋的,非要找茬。”
但這還真不是別人胡說的……
“或許是見謝喻白到齊家去下了聘,這些天陪著姐姐去置辦東西,先前還看過她的嫁妝,我想著你總在外面忙,忙的一日里有半日見不著人影,可能是我胡思亂想了吧。”
陸景明何其聰明的一個人,他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心里頭是激動地,恨不得把她抱在懷里轉幾個圈兒。
他的姑娘,想嫁了——
但陸景明面上仍舊是不動聲色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得給她最好的。
與她兩情相悅,已經是老天爺給他最大的恩德。
這事兒他早就考慮好了的。
如今在京中脫不開身,等出了年,林蘅完婚之后,她要跟著溫長玄先回歙州去的。
他在京中,盡快把這些事情上了手,處理好,就也能回歙州去了。
這前后差出的時間,正好派人回家去回稟母親知道。
父兄愛去不去,反正他也沒打算指望他那個爹還有好大哥,只是少不了要母親車馬勞頓,到歙州去登門提親。
謝喻白能給林蘅的,他也都能給他的姑娘,甚至更多——
但她怎么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陸景明明明什么都懂了,卻也不接,反倒打趣她:“你們家里給你準備了什么樣的嫁妝?我這些天在外走動,可聽人說,齊明遠和徐夫人為了林姑娘的嫁妝單子,真是絞盡腦汁,要說照著你父兄疼愛你的程度,也只能比林姑娘多,不能比林姑娘少的吧?”
“干嘛?”溫桃蹊沒好氣的拿白眼剜他,“我怎么知道我的嫁妝單子?”
“問問呀,得打聽清楚了,知道我能得多少好處呀。”他捏著她手心兒,“雖說動發妻嫁妝是最沒出息的,可我卻是肯吃軟飯的,你跟我說說,說不得我一時心動,今兒就給我母親寫信,叫她動身去歙州,上你們家提親去,畢竟這軟飯好吃啊。”
溫桃蹊虎著臉,張口就啐他:“我說你不要臉,你還真是配合我!你跟我胡說什么?軟飯好吃,拳頭也好吃,你吃不吃?”
陸景明笑著欸了兩聲:“你的拳頭嗎?那我自然是吃的,若是你父兄,我肯定是不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