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桃蹊小臉兒一垮:“告訴他什么?我跟許鶴行什么都沒有啊。”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這還真不是自作多情——就算是咱們自作多情,想多了,我勸你也告訴陸掌柜一聲,叫他知道這個事兒。”
林蘅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萬一許六公子真是這個心思,接下來就少不了登你們溫家的門,你再叫陸掌柜知道,找生氣呢?”
“他敢跟我置氣?”
“你覺得呢?”
溫桃蹊面上一凝,沉默了好久:“不能這么小心眼吧?”
林蘅就笑著看她不說話。
她仔細想了想,是能的。
陸景明的心眼一直就很小!
但主動跟他說,在觀里遇上許鶴行這種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等回去了再說吧,我找個機會告訴他,你說他不能……”
聲音戛然而止,溫桃蹊想著陸景明那張臉,沒由來打了個哆嗦。
林蘅見她這模樣,不由笑出聲來:“我還當你有多厲害,還不是怕了陸掌柜?”
她腰桿子就挺直了:“我會怕他?開什么玩笑!”
林蘅揉著她:“好好好,你不怕,那有本事的,你不要告訴陸掌柜好了,就當我什么也沒提醒,等回頭,叫陸掌柜自己發現,也挺好的。”
溫桃蹊撥開她的手:“我覺得你近來越發壞了。”
林蘅臉上寫滿了無辜,收回手,手心兒朝上,攤開了:“你看,我讓你說,你扭扭捏捏,不讓你說,你又說我學壞了,三姑娘未免也太難伺候了吧?”
她哼了聲,朝著林蘅噘嘴扮鬼臉:“我只盼著,等你成了婚,謝喻白轄著你才好,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來揶揄我。”
謝喻白才不會呢。
林蘅掩唇笑:“你就嘴硬吧。”
那頭許鶴行回了他和許夫人的小院兒,許夫人是已經起了身,連早飯都吃過了的,聽說他回來,打發了人把他叫到屋里。
許鶴行一進門,許夫人招手叫他近前:“一大早跑哪兒去了?我還說領你再去求一簽姻緣,叫人去尋你,你不在屋里。”
他在許夫人身邊兒坐下來:“出去了一趟,晨起景色不錯,就去轉了一圈兒。”
許夫人盯著他打量:“撒謊。”
許鶴行就笑:“什么都蠻不過母親。”
許夫人才收回目光:“這觀里你年年陪我來,有什么沒看過的景致,值得你一大早跑出去。”
是有不一樣的風景的。
不過許鶴行沒打算讓他母親知道。
這事兒有些不大好目下就開口。
那姑娘和林蘅走得近,母親為妹妹的事,對謝喻白諸多不滿,自然也就捎帶上林蘅的。
“母親,您就別拉著我去求什么姻緣簽了,還不如給大哥求一求前程去呢,我不著急。”
許夫人就黑了臉:“胡說!你都這么大了,還不急著姻緣?”
“等我有了心上人,一定讓母親知道,您就不要替我操這個心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