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陸景明不是這幾天把人惹毛了,是今天把人惹毛了!
真有陸景明的。
上元佳節,能把溫桃蹊惹毛。
陸景明揉著眉心,踱步過去,上了手去拉她:“過來。”
溫桃蹊甩開他的手:“要你管?我跟嫂嫂說了,她同意了,她都不拘著姐姐,你管我們?”
真是個孩子脾氣。
要是遇上事兒,她是最沉得住氣的。
可撒嬌任性起來,也是一把好手。
陸景明把求助的目光轉投向林蘅,林蘅噙著笑擺手:“陸掌柜可別看我,我勸不住她,而且我也想著,嫂嫂既叫我跟她一塊兒去,她就要回京了,我也舍不得她,這個上元燈會,我也是極想陪她一起去玩兒的。”
于是陸景明徹底無語了。
他沉默了好久,只能把路讓開:“那你們去吧,我遠遠地跟著,省的今夜人多,沖撞了。”
溫桃蹊嘴角抽動,似有話要說,林蘅不動聲色拽了她一把。
她倒乖巧,收了聲。
林蘅同陸景明點頭示意,就拉了人,繞過他,徑直往前走了。
陸景明打發了轎夫,果真信步跟在她們兩個身后,只是走出去沒多會兒,距離拉開了,他黑著臉轉頭同明禮吩咐著什么話,后來就見明禮明顯愣怔過一陣后,還是掖著手小跑著,往她們反方向的另一個街頭跑遠了去。
溫桃蹊其實走了三五步就想回頭的,忍住了。
林蘅見狀失笑搖頭:“你說你圖什么?”
她臉上寫著不滿:“他就是很過分!我現在一味給他好臉色看,將來他還不知道怎么欺負我呢。”
林蘅愣了愣:“你這話說的可真有良心啊。”
溫桃蹊去呵她腰窩的癢:“你怎么偏幫他?”
“陸掌柜還專門來接你,他也就是跟你玩笑幾句,當著他的面兒,我不想勸你,免得讓他覺得,我們都是向著他的。”
林蘅拉開她的手:“差不多就得了,等過會兒我陪你買幾樣東西,咱們找個茶樓,等著看煙花,還是把陸掌柜叫來一起,啊?”
“我就不。”溫桃蹊抽出手來,“你現在就是在偏幫他!”
林蘅無奈:“你這個脾氣,竟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我在歙州時候,見伯母也是個最好說話的,偏偏你,犯起犟來,誰勸都不好使。”
可只有溫桃蹊自己最清楚。
被偏愛的,才有恃無恐。
她也能是最懂事,最好說話的。
無非仗著那是陸景明,不會真的與她置氣慪氣。
她轉而又去拉林蘅的手,,側目去看林蘅的時候,眼角的余光能瞥見身后,見陸景明不近不遠的跟著,心下長舒口氣:“他又不會跟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