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為什么不讓母親過手?”
溫桃蹊一愣,握了他的手,沒叫他再動。
陸景明把她眼底的困惑看在眼中,嘆了聲:“這些年我和家里頭是分開過的,外人不全知道,但我自己的賬是我自己的,陸家的是陸家的,母親來了歙州后,也沒提這個,宅子里的事兒,我也沒想叫她來料理。
說出來顯得生分,可你嫁了我,我總要讓你知道,這沒什么好瞞著的。”
溫桃蹊呼吸一滯。
他知道陸景明和家里關系僵的很,但她萬萬沒想到……
陸景明的母親,是很疼他的。
這些天她總陪著,也能看得出來,就連母親都說,陸夫人是把陸景明當心肝兒疼的。
她無意去弄清楚,為什么一家子關系弄成這樣,更不想知道,婆母怎么就沒能勸和,橫豎已經成了這樣。
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到如今再想緩和,只怕也困難。
畢竟今日她大婚,聽林蘅說,都沒見陸景明父兄有多好的臉色給人看,不過敷衍過去的而已。
溫桃蹊抿了抿唇,搖頭說不用:“大嫂教過我看賬本,這些我也能慢慢學著料理,有不會的,我問你也行,你既然沒叫母親過手家里的賬……就別勞母親費心了。”
陸景明唇角揚了揚,怕她不受用,更怕她擔心,便去玩笑她:“真是沒想到,小小的年紀,會的還不少,竟連看賬的本事也學會了。”
溫桃蹊就張口啐他,差點兒沒脫口而出,前世她嫁林月泉,內宅中饋也是她一手料理。
只不過話到嘴邊,想起眼前這個是個最小心眼的,吞了回去而已。
她看著一桌子的菜:“我吃不完了呀,你準備的也太多了點兒。”
陸景明去拉她的手:“放著唄,明兒叫她們收拾了,咱們還有正事兒要辦呢。”
溫桃蹊紅著臉往外抽手:“你少不正經。”
“大婚之夜,喜房喜床,我怎么不正經?”他是松了手,卻長臂一撈,把要跑的人攬入懷中,牢牢地鎖在懷里。
溫桃蹊掙扎,不多時鬢邊就盜出薄薄的一層汗來。
陸景明聲兒放輕緩,一低頭,附在她耳邊:“是不是熱?”
她怔怔的不敢動了。
他呵出的氣,打在耳朵上,一時連她心里都是癢癢的。
溫桃蹊走神的工夫,喜服已經被他一件件褪去。
等她回過神,僅余下中衣在身上,他的手還在解她中衣上的系帶。
溫桃蹊忙一把按住了:“你先去……去把蠟燭吹了。”
傾國容色的人,嬌羞起來,滿臉通紅,好看極了,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陸景明撥開她的手,哪里聽她的:“龍鳳花燭,一夜都不能滅,吹什么?”
“你別……”
她話音未落,驚呼一聲,胭脂色繡了鴛鴦戲水點綴著并蒂蓮的主腰紅的人眼熱心更熱。
陸景明眸色一暗,打橫把人抱起來,往喜床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