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回家的時候,同她沒什么兩樣的。”李清樂掩唇笑,“有心愛的郎君看顧你們,護著你們,把你們捧在手心兒里,就是這個模樣。”
溫桃蹊啊了聲:“那她是喜歡我二哥不自知?”
“可能吧。”李清樂深吸口氣,“從小就喜歡粘著長玄,說過她多少次也不聽,以前我就在想,她對長玄,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她長這么大,對男女情愛之事,雖未經歷,可難道真的一點兒不通?”
倒也未必吧。
話本子看了不少,李清云自己古靈精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書都敢看,要說真的不明白,好像……也不一定?
溫桃蹊長舒口氣,臉上才慢慢有了笑意:“嫂嫂這么說,那大概是我多心了。”
李清樂就在她手背上又拍了拍:“也不妨事,現下說的是,等她明年行過及笄禮,再說婚假事,長玄也同意了,她自個兒雖然懵懵懂懂,但心里也知道一些。
如今沒有一紙婚約拘著她,她還能跟著長玄出去玩兒,外頭人橫豎不知道,咱們自己家里人不說什么就是。
若等到了明年,她真是后悔了,覺著不喜歡長玄,跟長玄過不了一輩子,不是還有回旋余地嗎?”
溫桃蹊小臉兒一沉,李清樂見狀撲哧笑出聲:“長玄也知道!”
她才松了口氣。
如今看來,二哥倒是真心喜歡李清云,把什么都考慮過,也什么都肯答應。
只是這份感情,終究不知從何時而起就是了。
李清樂見她走神,搖著她胳膊叫了她兩聲:“在想什么?”
她笑著說沒有:“只是覺得緣分這事兒,奇妙的很,咱們從前哪里想過,我二哥和清云竟還有這樣的緣分,將來竟能做夫妻。”
誰說不是呢。
李清樂嫁到溫家后,時日久了,就知道趙夫人愁什么。
大兒子成了家,小兒子卻沒個著落。
成年在定陽,身邊兒沒個知冷知熱的照顧著。
她那時候還想,溫長玄那樣的,竟也不知什么樣的女孩兒才能入了他的眼。
誰能想到,竟是她家里的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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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六月里,林蘅說要回京了。
從家里出來,到如今快三個月了。
謝夫人雖然不在這上頭拿捏她,況且家里還有謝喻白替她說話,可她不好太放肆。
知道她是來赴溫桃蹊婚宴的,也都知道兩個女孩兒交情好,勢必要在歙州住一段日子,但到底嫁了人,不似從前在家做姑娘,長住不得。
這一日她同徐月如登門去,說是要辭行,定了第二日啟程。
每逢離別,溫桃蹊總要傷感,拉著她的手心里一萬個舍不得,卻也無法。
于是吩咐連翹和白翹去備一桌子林蘅和徐月如愛吃的菜,還叫去買林蘅從前在歙州小住時喜歡吃的榮安樓的水晶肘子回來,又準備果酒,又準備糕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