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事關兩個哥哥,她怎么好當著嫂子的面兒問呢?
她緘默不語,趙夫人越發狐疑,心也懸到了嗓子眼兒,去握溫桃蹊的手:“你跟陸景明吵架了?”
溫桃蹊一愣,眼睛閃了閃:“沒有啊。”
趙夫人擰眉不悅:“不許騙我!”
“真沒有啊,誰跟您說我們吵架了?”溫桃蹊反倒摸不著頭腦,叫趙夫人幾句話說的愣怔住,反手揉了揉后腦勺,“您還不知道陸景明嗎?他還敢跟我吵架啊?”
她一面說,一面挺了挺胸脯:“我雖然不是個刁蠻跋扈不講理的,可他在我這兒不是從來只有聽話的份兒嗎?”
趙夫人一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還挺能自夸的,果然如今是臉皮比從前厚多了。
不過她這樣說,趙夫人想著,好像也真是這么回事兒。
于是稍稍放寬了心,也撒開了她的手:“那你這會兒帶著昭哥兒回家來,也不打發人來家里告訴一聲,就這么著回來。
當著你大嫂的面兒,說個話支支吾吾,明擺著有心事兒,還不肯吭聲。
我還以為你們小兩口鬧別扭,你一氣之下跑回娘家來呢。”
溫桃蹊可真是不知道她母親心里轉了這么多想法。
她目瞪口呆:“母親當我是什么人呀,哪有這樣任性的,一氣之下抱著孩子回娘家,等著他來哄我回去不成嗎?”
趙夫人心說那誰知道呢。
她懷著孩子那會兒,脾氣壞得很,一言不合就摔東西都是有的。
那時候陸景明也是處處遷就,她要做什么,都讓著她,順著她,可她照樣有不足意的時候。
為娘的沒有不向著自己孩子的。
可趙夫人那會兒卻覺得,還好他們小夫妻是自己過的,若不然,給陸夫人瞧著她那德行,能喜歡她才怪。
她做親娘的,都覺得她實在作怪的很,倒是陸景明耐心十足。
只是趙夫人思緒拉回來,側目去看她:“那到底是怎么了?”
“我聽大嫂說,您打算叫二哥成婚后,就不要再回定陽去了?”
趙夫人至此才長舒了口氣,一抬手,在溫桃蹊后背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掌:“你這孩子,這算什么事兒,值得你神神叨叨的跑回家來嚇唬我。”
這事兒,挺要緊的啊?
溫桃蹊抿唇:“那就是真的了?”
趙夫人嗯了聲:“我原本覺得都成的,你父親的意思,他成家了,愛回定陽就回定陽,想留在家里,往后就留在家里也成。
橫豎家里頭有你大哥大嫂,而且這些年,你二哥都是在定陽的,我們也不拘著他。
但那會兒去李家商量婚事的時候,親家太太的意思,不想叫清云遠嫁。”
是李家的意思啊……
“可打一開始,不是沒提這茬兒嗎?”溫桃蹊眉心微攏,“去年去說的時候,伯母就跟您說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