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夜……
溫桃蹊抬眼看他,眼底是調侃的笑意:“今兒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說起這個了?”
陸景明說沒有,仍舊去牽她的手:“我喜歡女兒。”
“胡說。”她開口啐他,“你今兒才喜歡女兒的不成?”
“你只說要不要。”
溫桃蹊扭扭捏捏懶得理他,陸景明卻追著她問不肯放過,她叫他問的實在是煩了,上手推了他兩把:“你少胡說八道嘴上占便宜了,給人聽見羞都羞死,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她掙開他的手,跑遠三五步:“你不要跟著我,不想理你。”
陸景明竟果真就守住了腳步,不再跟上去。
她還是那個小姑娘,真好。
·
從溫家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賓客們先離席的,他們算半個主人,走的最晚。
偏偏溫蕙不知道動了哪根筋,溫桃蹊去接陸昭的時候,她正好醒了,哭著非要跟溫桃蹊一塊兒走。
李清樂也不知道她是睡糊涂了還是粘人,但不管怎么勸,她也不聽,溫桃蹊只要一松開手,她就哭,弄的溫桃蹊沒法子,只好接了她一塊兒回家,又帶上她的乳母一起。
馬車上陸昭還睡得沉沉,溫蕙窩在溫桃蹊懷里一雙眼滴溜溜的特別精神。
陸景明遞過去一根指頭,她抓在手里,往嘴邊兒送,張嘴就要啃。
溫桃蹊誒的一聲把陸景明手打開了:“逗孩子就逗孩子,別叫她吃你的手,席上要是沾了酒,你別坑她。”
這事兒陸景明是真干過。
陸昭滿月那會兒,他就拿筷子沾了酒往兒子嘴里送,辣的陸昭哭了半天,他還覺得好笑。
溫蕙咿咿呀呀表達著不滿,溫桃蹊把手上的戒指沖著她,叫她摳著紅寶石的戒面玩兒。
等一路回了家,溫蕙還是不困,溫桃蹊估摸著,這小丫頭是睡多了,不到后半夜,大概不會鬧覺了。
陸昭睡眼惺忪的醒了一回,溫桃蹊生怕他也精神起來,把孩子抱在懷里又哄睡過去,才叫乳母帶下去。
可溫蕙不睡,就要粘著她,誰也帶不走。
陸景明洗漱完了回屋,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才有些頭疼起來。
今日溫長玄大婚,溫家大喜,溫桃蹊白天一身紅,喜慶極了。
他多吃了兩杯酒,心念轉動,腦海中浮現的,是當日她一襲嫁衣的模樣,那紅嬌艷欲滴,像極了她。
但床上還有個小粘人精,什么也干不了了。
陸景明一時無奈,往床邊兒坐下去,伸手去拿床上的撥浪鼓,搖了搖:“她不會一夜都不睡吧?”
溫桃蹊也沒帶著溫蕙過過夜,哪里知道她,只看著床上來回爬的小人兒,揉了揉眉心:“我不知道啊,昭兒從來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這個點兒早就睡沉了的,她也太精神了。”
“你說的兒子跟豬似的。”陸景明笑不出來,皺了皺眉,略往下一趴,對上溫蕙那張小臉兒,“睡不睡覺?”
溫蕙大眼睛閃了閃,小手一抬,啪,一巴掌打在陸景明臉上。
聽見了響,小丫頭仿佛找到了新樂子,咯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