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武則天的質問話語,上官婉兒如同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她的腦子迅速轉動,搜尋近期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何不妥的,不過她一無所獲,只能用低低的聲音回答:“臣不知有何罪!請陛下明示!”
武則天霍然轉身,臉色的怒意沒有之前摔瓷器之時那么明顯,但是神情非常冷峻,這樣的神情,上官只在兩年之前才見過,那時她行刺武則天被擒,要殺要剮全在后者一言之間,此時此刻,皇上的表情,讓上官婉兒心里產生了同樣的感覺,似乎皇上對她有殺刮剮之意。
見到武則天這種嚇人的表情,上官婉兒趕緊倒身下跪,聲音柔柔地說道:“皇上息怒,臣有什么差錯,請皇上責罰。”
“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武則天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手沖上官婉兒一揚,一條白色的手帕被甩了出來,越過龍案,飛向上官婉兒。
按說,手帕質地輕軟,是無法控制投射方向的,但憤怒之中的武則天用力太猛,竟然將手帕投在離上官婉兒僅僅幾尺的面前。
上官婉兒向前膝行幾步,拾起手帕一看,立即認出來了,這是煙兒的手帕,卻不知道煙兒的手帕怎么會在皇上手里。
“陛下,這是我的侍女煙兒的手帕。”上官婉兒說道,語氣從容不迫。她心里認為,皇上肯定有什么誤會。
“煙兒的手帕?”武則天聽了眉頭皺了起來,差一點相信麟上官婉兒的話,不過她馬上想到上官婉兒聰明絕頂,肯定是見情況不妙,拿話來搪塞她,因此她怒氣更濃,用手一指后者,聲色俱厲道,“那你跟朕說說,煙兒的手帕是怎樣到了薊縣男手里的!”
煙兒的手帕怎么到了張麟手里?
聽到這話,上官婉兒的腦海中立即浮想起來了,那日張麟硬闖應天門,與張柬之發生沖突,被后者打了一巴掌,嘴角出血,她讓煙兒拿了一副手帕給張麟拭臉,后來這手帕有沒有歸還,她就不記得了,說實話,上官婉兒經手的事情繁多,哪里會記得一條手帕?如果沒有歸還,這手帕應該留在張麟那兒,怎么會到了皇上這里?莫非是張麟主動交給皇上的,那不應該啊,張麟不會傻到自己找不自在,或許是皇上到臨幸萃陽宮時無意之中發覺的?或許有這種可能。
看樣子皇上很生氣!為了這么一條手帕,至于嗎?或許皇上由手帕聯想到手帕的主人跟張麟有私情,一定是這樣。
上官婉兒馬上想明白了,覺得必須對皇上解釋,手帕是給張麟揩血用的,跟私情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怎么解釋呢?跟皇上實話實說,那么張麟偷帝令出宮的事情就暴露了,這于張麟不利,可不解釋,皇上這一關就過不去。
還有,皇上為什么沖我發怒呢?莫非皇上認為這手帕是我的?一定是這樣。但皇上并沒有說這手帕是我的,我急于撇清,恐怕更會加重她的猜疑,不如等會再解釋。
見上官婉兒低頭不語,武則天更來氣了,吼道:“怎么,你沒話說了吧?”
“皇上,這是煙兒的手帕,應該問煙兒才對。”上官婉兒面色如常,連忙說。
“煙兒的手帕,煙兒的手帕!你這個賤婢,還想糊弄朕不成!”武則天氣得嘴角抽搐,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武則天可是宮斗的高手,這么一點伎倆哪里糊弄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