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庫檔是從臥房中的壁柜里找出來的。很顯然,是肖清芳弄的,不過,她沒有來得及整你,就被逼得叛逃撤離了。”夜玉說,臉上似笑非笑。
張麟不怎么相信夜玉所說的,這么重要的庫檔,肖清芳怎么會留在這里不帶走?她這是有意留給她的繼任者的?莫非她早就預料到,夜玉會是她之后的大閣領?這不大可能。
當時帶隊整飭內衛的是我張麟,肖清芳就不怕皇帝任命我當新的大閣領?把這么重要的庫檔,留給她要整的我,她豈不是白費功夫了!肖清芳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做這樣沒有把握的事?
這庫檔一定是蛇靈撤逃之后,為了報復我而臨時整理出來,并且暗中送給夜玉的。
一定是這樣。
這么說來,夜玉必是蛇靈同伙無疑。
之前張麟就曾經懷疑過夜玉是蛇靈奸細,現在這種懷疑更加強烈。
張麟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眼睛瞪著夜玉,毫不隱諱地指出:“夜玉,莫非你跟肖清芳是一伙的!”
雖然這兒只有他和夜玉兩人,但是這兒是東廠,盧俊義等人就在外面不遠處,只要張麟喊一嗓子,他們就會闖進來。再說,他身上有可以連發的袖箭,他現在不怵夜玉。
“什么,你說我是蛇靈?”夜玉聽了往后一仰,差一點暈倒,搞了這么久,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竟然懷疑我是蛇靈!她把琥珀盞重重地放在桌案上,霍然站了起來,抬手扯了扯蛇靈紋身部位的衣料,眼眸之中含著濕潤的淚光,顫聲道,“要不要我把紋身的地方,亮給你看!”
張麟心里說,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不過,就算夜玉敢亮身,他也不敢看,除非他不要命了。這種庫檔,說穿了,還只是物證,要是他讓夜玉亮出紋身,那就是妥妥的人證。
“或許我誤會你了!”張麟嘆了一口氣,放緩了情緒,指著庫檔分辨道,“但是,你在這件事上也誤會了我。這庫檔上的履歷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一定是肖清芳為了報復我,瞎編亂造的。”
“我當然認同你的說法,可是皇上會怎樣認為你?你能保證她跟我一樣好說話嗎。”夜玉說著,抬手不經意地攏了攏頭上的發髻,那姿態很美很優雅。
“你為什么不直接拿給皇上看呢。”
“所以,你就知道,我不會害你。”
“既然你不害我,那你拿這庫檔給我看是什么意思?”張麟抬手撓頭,臉上帶著明顯的不高興的表情。
“沒什么意思,只是讓你知道,有這么一回事,以便早做準備。”夜玉淡淡地說。
“我跟你說過,這上面記錄的盡是胡編的,跟我沒有半點關系。這假造的東西留著做什么,不如撕了。”
“撕了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夜玉眸光眨動,鄭重其事地說。
夜玉跟他之間,一直通力合作,并肩作戰,從來沒有什么過節,只是偶爾有些賭氣,今天這是怎么了,竟然對他采取威脅?張麟心里很氣憤,不過把柄落在人家手里,有怨氣和委屈,也只能忍著。
“什么條件?”
“你先答應,我才說。”
“只要不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你這是答應了么?”
“是的。”
“抱我。”夜玉遲疑了片刻,大膽地說道,說完,臉色騰地一下,紅透耳根。
抱。。。原來是這么個條件?
如果僅僅是抱一下,張麟未必不可爽快答應,但是夜玉所圖應該不止是抱那么簡單吧?
在古代是講究授受不親的,不親的前提是不授受,一旦授受了,那結果沒有別的,就是一個字……親。
他知道,自從在洞穴獨處一宵,夜玉好像對自己的感覺不一樣,更加親近,感情這種東西,不用開口講,憑著直覺就能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