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在修善坊茶樓與張麟晤面的人一定是太平公主,她想從張麟那兒討到可以避免賜婚的什么方法。真是不知羞恥!
“千乘郡王是武家千里駒。”武攸緒并沒有跟夜玉一樣想那么多,他臉上浮現一抹自豪之色,侃侃而談,“他是武家二代子弟中長相最帥,才氣最高者。”
談起千乘郡王,武攸緒很健談,一口氣談了很多,使得張麟對于千乘郡王有了更全面的了解,雖然通過東廠的情報,他也能獲得想知道的一切,但是通過同是武家子弟的武攸緒,可以了解得更為充分,可謂有血有肉。他心里想,看來這千乘郡王與太平公主倒是很般配,只可惜他有家室,不然的話,對于太平公主來說,也是一個相當美滿的歸宿。
既然這樣,也沒有必要為太平公主想什么避免賜婚的辦法。盡管他與太平公主之間有過一些約定,但是,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他恐怕無法與公主保持那種約定了。
在茶樓晤面時,雙方之間也有過密切的舉動,但是并無實質的進展,算不了什么大事,張麟要放下并不難。
夜玉的陰沉的臉色則逐漸明朗起來,心里說,皇上將李令月賜婚千乘郡王,你應該可以死心了吧。雖然太平公主對你念念不忘,但是你難道還能有什么通天的辦法不成?
離開千牛衛后,張麟回到東廠,派出去辦事的各路人馬都回來復命了,盧俊義也回來了,將追趕閔德經過簡要的稟報了一遍,具體到四個字就是:無功而返。
沒有抓到閔德,張麟一點都不介意。靈狼大部分落網,閔德一個人能翻起什么風浪?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靈狼幫的總舵在哪里,幫主是誰?這一點,他希望能夠從抓捕的靈狼人員之中撬開口。
在黃勝彥等人的陪同下,張麟來到地牢。
此時此刻,鐵夢和溫震都經過了幾輪審訊,但是都咬定牙關不開口,對于總舵所在地和幫主的姓名只字不提,對于皇嗣的下落,更是表示一無所知。
在張麟等人到來時,鐵夢被惱火的獄卒用燒紅的鐵鉗灼得暈厥過去。
“將他弄醒!”張麟沉聲道。
獄卒連忙從水桶里拿起一根木勺,舀了一勺水,潑在鐵夢臉上。
鐵夢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張麟,而一看到張麟,他的眼中就射出仇恨的火焰。
“鐵堂主,別來無恙!”張麟臉上浮現人畜無害的笑容,像見到老熟人一樣,與鐵夢親切地打招呼。
“我只恨不能殺了你!”鐵夢嘴角抽搐,臉色猙獰,咬牙切齒道。
張麟走近鐵夢,正義凜然道:“鐵堂主,你們靈狼殺我們的人還少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本來我東廠與你靈狼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偏偏與逆賊勾結,這怎么能怪得了我?”
鐵夢無話可說,只能擺出一副強橫的態度,嘴巴一撇,道:“既然我已經落到你們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又何必假惺惺,來此與我聒噪?”
張麟慢條斯理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做浪費口舌的事情,我之所以來此見面,只是因為我覺得鐵堂主還是一個有用的人。”
鐵夢嗤笑一聲,合上眼睛,不再理會張麟。
“你看看這是什么?”張麟從袖兜里拿出狼首蛇身的腰牌,伸到鐵夢的眼皮底下。
鐵夢驀然睜開眼睛,看向張麟手中的腰牌,于看到那圖案之時,他那顯得很疲憊的眼睛中突然浮現起一抹精銳的光芒,凝視著腰牌,好像有一種熟悉之感。
張麟將腰牌收了起來,然后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好像他來這里,只是讓鐵夢看一眼腰牌,卻并不打算詢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