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種情景,張麟撲哧一聲笑了。他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只是想看看武則天的旨意是不是真的得到落實,要是糊弄他,他肯定不干。
“李培毅,我抄了你的家,打敗了你的父親,你是不是很恨我?”張麟臉上浮現人畜無害的笑容,走到李培毅跟前,語氣平和地問道,好像聊天談心一般。
“恨。”李培毅想了想,點頭道。他雖然懦弱,但是不傻,張麟于李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說不恨誰會相信?很明顯張麟就是來落井下石踩一腳的,現在要與風頭正盛的他對抗,無異于自己找不自在。
張麟俯視著李培毅,嘴角帶著嘲弄的笑意:“你是不是特想報復我?”
李培毅面無表情地回答:“想。”
“說的好。”張麟點頭贊同,旋即他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不過,你恐怕沒有機會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李培毅心驚肉跳地問道,從張麟耐人尋味的笑容中,他感受到一股寒意和一抹殺氣。
張麟從袖兜里拿出金光燦燦的免死金牌,在李培毅面前晃了晃,用陰森寒冷的語氣說:“這個免死金牌你應該認得吧。持有者可以殺人,然后用免死金牌抵罪。我現在要殺了你,比捻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見張麟又拿出免死金牌嚇唬人,盧駿異暗自發笑,心里腹誹,這免死金牌到了他手里,變成了殺人金牌,恐怕這是皇上賜牌時始料未及的。
在看到免死金牌的一瞬間,李培毅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聽了張麟的一番威脅恐嚇的話,他嚇得身子向后一倒,褲子下面都濕了。他像一只狗一樣趴在地上磕頭哀求:“罡烈公,求你饒了我吧!我發誓再也不敢與你作對了。”
免死金牌的威脅力竟有這么大,讓盧駿異大吃一驚。
張麟用手撓頭,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我如此興師動眾地過來蘭苑,就是要殺了你解恨的。饒了你,我心中的恨意如何發泄?”
那兩名奴婢聽到張麟說要殺了他們的主子解恨,登即撒腿向外面跑去,如同受到撞擊的球一樣,速度非常的快。他們自然是要去上陽宮或者控鶴監搬救兵。
跟隨張麟而來的盧駿異豈能讓他們跑掉,在他們跑出去數十步的時候,他從容展動身形,如同一頭獵豹一樣,嗖地一下竄了過去,在大殿邊上的甬道盡頭將他們拿住了。
此刻,在李培毅的眼中,張麟就是一個嗜血的殺神,而他落在他手里的,根本無法抗拒。他渾身顫抖著,苦苦哀求:“罡烈公,求你高抬貴手!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螞蟻,殺了我豈不是臟了你的手。只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張麟摸著下巴作思索狀,一邊慢條斯理道:“你說的不無道理,殺了你的確會弄臟了我的手。你要真是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倒是可以高抬一下貴手。”
聽了張麟的話,李培毅看到了活命的希望,眼中閃現一道光芒,向著張麟的腳下爬了幾步,迫不及待地說:“罡烈公,你說吧,只要我能做的到的,我無不奉命。”
“你當然可以做到,在這上面簽字畫押,非常簡單。”張麟掏出一張早已寫好的供詞,伸到李培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