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雙拿了做工錢,就起身告辭回去了。
春英把趙小雙送了出來,出大門的時候,他還不忘回了回頭。
想著剛剛佩珠小姐的那雙注視著他的碧清的妙目,趙小雙側過頭來問春英:“這位佩珠小姐我以前怎么沒見過?新來你家的嗎?”
“別在這兒說!”
春英回頭看了看,看見沒人,就將大門輕輕合上,回身把趙小雙拉到了一邊。
“我們家這佩珠小姐呀,可有來頭兒了,我也是聽下人們傳的,她名叫柳佩珠,是我家老爺柳仁鴻從他堂兄柳仁遠家過繼過來的孩子。”
“哦,我說怎么以前沒見過呀!哎,佩珠小姐舉止不凡,茶道,庭園什么的,她都知道,好像還挺有學問的,想必你家老爺堂兄家一定是個書香門第!”
春英笑了笑,說:“這你就說錯了!”
“怎么?我猜得不對?”趙小雙不解地問。
“不對!還真不是!”
“那是什么?快告訴我!”
“為什么要告訴你啊!這可是我們小姐的家事啊!”
“不為什么!只是好奇!”趙小雙拉了拉春英的衣角,肯求道:“告訴我吧!要不,我會總想著這件事,吃飯,睡覺都不得安寧的!”
春英想了一下,四下張望了一下,說:“我說可以,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
“嗯!那當然!你忘了,我有什么新奇的事兒,也告訴你嘛!快告訴我,這位佩珠小姐是怎么個來頭兒?”
“嗯,這件事聽起來特別稀奇,我也是聽說的,真真假假我也不好說。老爺的堂兄柳仁遠家在山西,他曾在家鄉讀過幾年的私塾,家境不濟,就當了屠夫,在天津衛的一家豬肉鋪當學徒,人特別聰穎,很快,殺豬,剃骨等行當活計是樣樣精通,他還交際廣泛!”
“哦!那后來呢?”
“嗯,后來,有一唐姓朋友幫助出資,他又回到山西,在大同開了個飯館,在他的苦心經營下,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營業流水不斷上升,可謂興旺一時,天天顧客滿堂。他招了幾個伙計,小店也日益做大,各種風味菜,形狀齊正,味道醇香,顏色漂亮,尤其以肉食誘人,‘烤乳豬’便是他家的招牌菜。”
“‘烤乳豬’好啊!我也吃過!可好吃了!只是沒想到,這么恬靜,俊俏的女子,居然是殺豬的出身,真沒有看出來啊!”趙小雙道。
“你沒看出來的還多著呢!”春英看了看四下,壓低了聲音說:“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傳出去呀!”
“不會的,你放心,我還能跟誰白話去!我趙小雙啥時是個碎嘴婆子了!你盡管說就是!”
春英放了心,就繼續把后面的事兒都講了出來。
為保證質量,每只小豬都由柳仁遠親自屠宰,凈光,劈開內腔,取出豬肋,挖出豬腦。這種手藝他已做了多年,早就輕車熟路。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這么一件奇事兒。店伙計抱來的是一只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小的,還沒斷奶的小豬,渾身粉里透亮,兩只大而寬的耳朵遮住了半個小臉兒,兩只黑溜溜,亮晶晶的小眼睛一直看著柳仁遠,看著他手里的屠刀,看著看著,它竟然落淚了,大顆的淚水不斷地從那雙小小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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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