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的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薛啟富,這讓柳仁鴻完全沒有想到。
張顯貴的惡名是遠近皆知的,那就是一個惡棍,手下一幫子的地痞流氓,性情霸道,欺男霸女,燒殺搶劫,無惡不作。如果佩珠落入他的手里,能有什么好?
這個柳仁鴻比誰都清楚。
張顯貴是得罪不得的,柳仁鴻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張顯貴的人已經來了,急也沒用,必需想辦法!
此刻,柳仁鴻一只手端著茶杯,一只手拿著茶杯蓋兒,嘴輕輕吹著茶水上的熱氣兒,側過臉去,但見墻上一幅畫,畫中,高髻釵環的嫦娥,側面掩袖,衣袂飄然;身后是一輪圓月,嫦娥飛翔在萬里長空,使人神往。
柳仁鴻的目光沒在嫦娥,而是聚焦在了那輪圓月中的玉兔身上。
過一會兒,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對薛啟富說:“薛爺請用茶!”
薛啟富端起了茶杯。
“久仰你家張爺大名,能與他結下姻緣是我柳仁鴻的三生三世的福份,只是恐怕小女沒有這個好命呀!”
“此話怎么講?”
柳仁鴻嘆了口氣,“老話不是講,羊鼠一旦休,兔龍淚交流,金雞怕玉犬,白馬怕青牛,,蛇虎如刀錯,豬猴不到頭呀!我知道張爺是屬龍的,我家小女是屬兔,正所謂‘夫婦原來是冤家,不是冤家不聚頭’。緣分的深淺善惡,不敢不細思量呀!屬相三合天地者,相處融洽,屬相六沖六害者,相處困難。怕就怕是我家小女沖了張爺的富貴命呀!”
聽柳仁鴻這么一說,薛啟富哈哈地笑了。
“柳老爺,恐怕您是記錯了,我知道外面很多人都以為我家張爺屬龍,龍騰虎躍透著吉慶祥和,生意興隆,龍有威嚴,我家張爺也是認了,實際上,我家張爺是屬小龍的!呵呵!是小龍!實際上是屬蛇啊!”
“哦!這樣啊!我真是孤陋寡聞,見笑了!”
張顯貴原來是屬蛇!
這讓柳仁鴻費盡心思想出來的理由白白落空!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此時的柳仁鴻,估計“焦頭爛額”這四個字是再恰當不過了。
但不管怎么樣,柳佩珠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嫁給張顯貴的!
柳仁鴻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還有一事兒,我是不敢不說。”
“柳老爺但說無防!”薛啟富道。
柳仁鴻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叫下人重新給來客人上了茶,然后說:“我家小女其實早已經許配了人家,也已經收了人家的彩禮信物,這已經是定了的事兒...您看,這該如何是好?我也是無能為力呀!”
“已經訂了親了?”薛啟富一下子站了起來。“什么時候訂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已經訂下了!就是前段時間!”
“哪家的公子?”
“云裳綢緞行,孟家!”
“哦!如果這樣,那我就去回我家張爺!不過...”薛啟富欲言又止。
柳仁鴻連忙拱手道:“已經答應的事兒,確實不便變化呀!小女有情,對方有意,老夫我也是無能為力!還望多多包涵!”
“要知道我們張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認準的事兒很少有干不成的!”放下茶杯,薛啟富扯了扯嘴角,冷哼道。
“恐怕,這一回要讓張爺失望了!”
見薛啟富沒有反應,柳仁鴻又重復道:“如果薛爺沒有別的什么事兒,我還有其它的事情安排,薛爺您就...”
這不是明擺著下了逐客令么!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久留,告辭!哼!”
薛啟富陰著臉,放下茶杯,起身氣哼哼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