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安拍了拍烏莊頭的肩膀。
烏莊頭聽后也抑制不住地興奮起來,他也知道京城大酒樓對蔬菜豬肉的需求量有多嚇人,因而直接就跪在了何子安面前:“小的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公子真是小的貴人!”
何子安笑了笑,就見傅應楨走了來,便問道:“地挖得怎么樣了?”
傅應楨看了何子安一樣,然后還是抬起了累得酸痛的手:“回老師,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就能挖完。”
“正好,今天下午我也不用進宮,陛下又要祭祀,你先停下手中的活,挖地的事讓那幾名幫工去干,你準備和本公子一起對辣椒種進行催芽,接受新的勞動改造。”
何子安見傅應楨開始自覺地代入成自己的學生身份,心里也很滿意,便就直接提出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辣椒,催芽?敢問老師,何為催芽?何為辣椒?”
傅應楨問道。
“你居然會問這個?!”
何子安厲聲喝了一句,又道:“辣椒就是番椒,催芽都不知道,你說你好歹也是進士出身,怎么這都不知道,以后出門不準說你自己博覽群書!”
何子安說了幾句,再次補充道:“辣椒開花結果期一般為三到五個月,但需用溫水泡一泡其種子,可以加速其發芽的速度,使其發芽的時間縮短一半,開花期提前,這樣就可以早點結果,眼下辣椒價格走高,越早結果越賺錢,明白了嗎?”
傅應楨不得不拱手道:“學生愚鈍,不知何為番椒?”
“你真是夠笨的,你是不是只知道讀四書五經,八股文章,高濂有一本《草華譜》就說過番椒此物,是西夷傳進來的,是一種可以吃的菜,明白嗎?”
何子安第一次發現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在知識上可以這么虐這個古代的二甲進士解元郎。
這種解元出身的進士在后世都算是后世的高考狀元了,無疑是古代的學霸,而現在卻各種不懂。
“瑞南道人(高濂),我,學生倒是知道,只是沒想到他有此書,看來的確是學生孤陋寡聞,老師責備的是!”
傅應楨很認真地討教道。
“以后為師說過的話,你要用紙筆記清楚,為師以后會把跟農事相關的學問都說給你,爭取把你改造成為一個可以為百姓農桑之事做出有益指導的官員,這也算是不違背圣人鼓勵農桑的信念吧。”
何子安說道。
傅應楨自然也不覺得學習農桑之事不好,見何子安說了這么多自己不知道,最終也不得不一咬牙,忙拱手道:“謝老師!”
“很好,總算懂事了,你先給辣椒催芽,辣椒是植物,植物生長需要水分,還有熱量,用溫水可以促使其發芽,所以你要用溫水將其催芽。”
何子安說著就讓傅應楨用濕棉布鋪在木盆里,然后放入辣椒種子,準備發芽。
傅應楨倒也照做了。
而接著,何子安便讓傅應楨和其余四個農夫去栽種辣椒。
待辣椒栽種完畢后,何子安又讓傅應楨定期給這些辣椒施肥,而這里施肥只能是施有機肥,即挑糞給辣椒澆。
不過,傅應楨到底是書生文人,肩膀是滑的,沒辦法用扁擔挑,只兩手提著半桶豬糞去澆糞。
“你看看你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古時書生上馬能治軍,下馬能治民,如今你這樣的書生活著有什么用,別說御敵,就是干個農活都不行,你這要是將來做了邊鎮巡撫怎么帶兵!”
何子安實在看不下去,便訓斥起傅應楨來。
傅應楨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咬著牙苦苦干著。
傅應楨現在脾氣好了許多,即便何子安現在還不過是一十來歲的儒童,但他也能接受何子安的責備,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何子安的學問的確堪為自己老師,不但文章寫的好,還對農事這么了解。
“對了,老……老師,你還沒告訴我,寒塘渡鶴影下一句是什么呢?”
傅應楨一邊繼續接受著何子安對他的勞動改造而栽種澆糞一邊突然問了何子安一句。